缓缓地放下了骨灰盒,郁邶风和林枫被凌烈强行的拽出了墓坑。那小巧的洁白匣子,孤零零地躺着。桑桑,你会孤傲吗?
林枫也跟着跳了下来,郁邶风没有禁止他。
砖头从郁邶风手中掉下,他用眼神表示林枫,转过甚去。
郁邶风两眼一黑,跌入了无边的暗中……
那魂牵梦绕的身影,再也见不到了。她悄悄地躺在这最后的归宿,人身后灵魂去了那里呢?人活着时,统统的喜怒哀乐都跟着肉身的逝去而烟消云散了吗?
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,郁邶风惊觉转头,款款而来的中年男人,满身一袭玄色,胸前别着一朵红色的绢花。
太阳隐没了,天空飘来片片乌云,天下顿时暗淡了,如同他们的表情般暗淡。冷风吹过,几丝雨点砸到脸上。郁邶风顿时复苏,他提示说:“乔叔叔,下雨了。”
现在,你的女儿我也不能庇护。但愿天国是个纯粹的天下,你们母女俩能高兴糊口在一起。
郁邶风和林枫拿起封闭洞口的土砖,一块一块地垒起来,那是用血肉垒成的,是用泪水粘合的,一块,一块……
他瞥见了七夕那晚,桑晴披着一袭月光,款款而来……
“你……”乔雨薇认出了他,新的眼泪又涌出眼眶。林枫,被桑晴回绝后就与她不交一言的他,并没有放下桑晴啊。
“桑晴!桑晴!……”乔雨薇行动跄踉地奔来,扑倒在地。“晴晴!晴晴!……”桑天恒沙哑地呼喊着从捷豹里下来,面色蕉萃,双眼充满红丝。
墓碑上的照片是郁邶风遴选的,贰心目中桑晴最好的一张照片。长发飞扬,凝眸含笑,透着鲜嫩水灵的芳华。曾觉得,能与她尘凡作伴,从芳华幼年到白发苍苍。谁曾想,一转眼,她已踏过鬼域路,去了天国。
墓坑深深,暴露的黄土潮湿阴凉,这就是桑晴永久栖息的处所了吗?
步队中有人眼圈红了,洒下颗颗泪珠。
婉婉,当年,我错过了你,是我平生的遗憾。
他瞥见童年的桑晴,穿戴公主裙向他跑来……
最后一块砖由林枫盖上,亡人和活人之间被隔开了,此生当代,永无相逢之日!
面对郁邶风吃惊的眼神,乔楠彬似未瞥见。他站在董婉欣和桑晴的墓碑中间,摆布环顾。
郁邶风孤傲地走在陵寝里,怀中的花环披发着淡淡暗香。阳光灿然,将绿树白花映照的明丽光鲜,却暖不了他冰冷的心。
董婉欣,如果他的老婆。桑晴,如果他的女儿。他们一家人,该是如何的嫡亲之乐。
郁邶风打量了他一下,他听桑晴说过此人,未曾见面。现在,感同身受,他一眼就从林枫身上瞧见了无穷无尽的哀伤。
董婉欣墓碑边,一座新坟,一片褐黄的新土,一个新挖的墓穴,这是桑晴将永久安眠的处所。
郁邶风心如刀割,抱着骨灰盒跪在墓坑里。泪如雨下,在这最后的时候,他不舍得放开桑晴,他要与她永久永久的在一起。
桑家和郁家亲朋、驴友队、曾经的同窗构成的送葬步队,浩浩大荡的前去陵寝。
他捧着一束白玫瑰,径直走到董婉欣墓碑边,将花悄悄搁下,然后三鞠躬。
大街冷巷开满了玫瑰,恋人节活动琳琅满目,日历上农历的日子显现为七月七日,又是七夕。
洞口越来越小了,只模糊能瞥见骨灰盒一点白晃晃的影子。郁邶风的手愣住了,桑桑,对他来讲是镜花水月的幻影。今后后,连这幻影都不成再见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