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叹了一口气,“太尉府的事情,哪个官敢管?祝家老爹去开封府喊过几次冤,都被轰了出来,一气之下沉痾身亡,官官相护一丘之貉。你们千万别去官府,快些走吧。”说完以后,妇人看看四周无人,仓促拜别。
谢凌一口绿豆糕哽在口中,白净玉般的脸上闪现一抹可疑的红晕,很久,清咳一声,凤眸斜了眼黄晓晓,“惭愧一定,悔怨倒是有的。”
谢凌皱眉道:“你说的有理,那我不去开封府,我去求翁翁,请他还慧聪师父明净,还祝家父女一个公道。高衙内这类丧尽天良的人,应当遭到大宋律法的惩办。”
黄晓晓吵嘴清楚的眼睛骨碌碌转着,一脸恶棍,好死不死的持续说道:“不是啊,你平常见到我不是皱眉就是高慢清冷的模样,何尝会有这么和顺体贴的一面,哎呀,莫非你是因为非礼了我心胸惭愧?”
妇人慌镇静张看看四周,她本来不想说,见黄晓晓是外村夫,怕她在此人生地不熟肇事上身,只能奉告黄晓晓事情原委。
谢凌神采发白,黄晓晓见他气的摇摇摆晃,赶紧扶住他,“小衙内,你没事吧。”
黄晓晓担忧不已,上前挽住谢凌的胳膊,“小衙内,千万不要,我怕你会有伤害,高太尉权倾朝野,又得天子宠嬖,现在蔡太师赋闲在家,我怕你…,怕他们会对你倒霉。”
黄晓晓一步三转头,看着树下谢凌矗立的身影,清雅温润的笑容,朝她挥挥手,她俄然有些恍忽,只感觉一闭眼熟怕就再也看不到阿谁芝兰玉树般的少年。
说到这里,那名妇人悄声道:“街坊邻居都说瑶娘是被高衙内抢入府中,好好的一家人家破人亡,怎一个惨字了得,你们还是快些走吧。”
黄晓晓摇点头,“小衙内,宦海暗中,现在不要说你没有证据,统统仅是猜想,这些街坊邻居也不敢出来作证,就算你有证据在手,官官相护,那个敢去冲犯高太尉,恐怕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万一狗急跳墙,我怕他们会对慧聪师父动手,说他在牢里惧罪他杀,那就更加没有甚么威胁了。”
黄晓晓张大眼睛,这个小衙内莫非是当代竞技届的全能种子选手?能文能武也就算了,会断案还会医术,你如何不上天呢?“小衙内,你竟然学过医术?”究竟真的还是假的吗?不会把本身当作小白鼠,一贴药本身就穿越归去了。
谢凌冷哼一声,“天子犯法当与百姓同罪,这件事情必然要还瑶娘父女一个公道,我要告到开封府,申明事情本相,还慧聪明净。”
两人沉默不语,冷静吃完早餐,谢凌淡淡说道:“时候不早了,我们快点走吧。”
黄晓晓欲言又止的模样,仿佛颠末内心重重挣扎,一双美目看着谢凌,“小衙内,我发明你明天有些变态,你以往向来对我鄙夷加鄙夷,能够骂人绝对不会讽刺,能够讽刺绝对不会鄙薄,竟然会这么客气,不太对劲啊。”
瑶娘所居曲风街就在朱雀门外的不远处,两人步行一盏茶工夫便到了,见时候还早,便在街口处一家面铺用些早餐,北宋的饮食文明比起其他朝代甚是发财,早餐中各种花式繁多,谢凌叫了些点心,想了想又叮咛店家来些玫瑰蜜饯糕和红豆粥。
谢凌有些怔住,面前这个小恶棍,见过他滚滚不断神采飞扬的模样,见过他惊骇惊骇的模样,也见过他机灵聪明的模样,唯独没见过这副垂首敛眉的羞怯模样,脸上的绯色衬着唇红齿白,如同霞色辉映,不由想到昨晚吻住他的时候,那抹如有似无的暗香,心中一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