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不静,琴音乱。
“铮”琴弦断,琴音止。
淳于容退站在一旁,缓慢地扫了沐月夕一眼,见她面色如常,心神稍定。
因封王赐婚的时候太短,晋王府还没修建好,这场昌大的婚宴设在了皇宫内。为了让瓦刺国感觉大祁国很正视此次联婚,昌茕公主是由花朝宫出嫁,乘花辇入宫的。
喧哗过来,荥扬城的夜晚规复了安好。
淳于容惊诧地昂首看着沐月夕,眸中出现丝丝缕缕的顾恤。
沐夫人放下茶杯,淡淡隧道:“好,明儿我就让人去请。”
这一日凌晨醒来,天气阴沉沉的,乌云密布,到午后淅淅沥沥的雨从天而降,直下到申时才垂垂停歇,积水顺着沟檐落到了青石板上,收回了清脆的响声。
竹帘被挑开,沐月盈走了出去,她穿戴一件轻浮如蝉翼般的粉红色夏装,模糊可见她白如凝脂的柔滑肌肤。
沐晚谦神采剧变,不敢置信地看着女儿,嘴唇微微颤抖,垂下眼睫,掩蔽起眸底那深深的狠意。
“回皇上的话,月夕情愿伴随晋王前去瓦刺。但是,临行前,月夕有三个要求,请皇上承诺。”沐月夕安静隧道。
显庆帝盯着沐月夕的眼睛,仿佛要通过她的眼睛,把她看破。沐月夕安然与他对视,没有闪躲,没有躲避,墨瞳清澈,如同湖水般清幽无波。
“嗯,起来吧。”沐晚谦浅笑看着女儿,“夕儿啊,赵先生让人捎信来了,下月他就回荥扬城,你的新词可写好了?”
咏诗的话,并没让沐月夕眼中的忧色褪去,她接过花露,浅浅轻啜了一口,将碗搁在琴案边的小几上,坐回琴案边。入暮的落日带着淡淡的绯红,穿过树枝从窗口晖映出去,为坐在窗边的沐月夕镀上一层浅淡的红纱。
显庆帝收回目光,缓缓道:“好,准你所求。”
御书房内,满盈着浓烈的龙涎香,显庆帝正和淳于容参议去瓦刺的线路,听闻沐家父女求见,显庆帝扬起了眉,“宣。”
自沐毓齐沐毓正分开后,沐月夕除了每日去给沐夫人存候,其他的时候就呆在院中读誊写字操琴,比在苏城还要温馨,真正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。
沐夫人黯然垂泪。
沐月夕站在窗边没动,悄悄地看着无垠的碧天,“有书有琴,有花有树,有风有水,衣食无忧,这日子如何会闷?咏诗,我很喜好如许安静的糊口,不想窜改它。”
“今后不准再穿。”沐晚谦沉声道。
“晋王送国书去瓦刺,为甚么要夕儿同业?”沐夫人一样感到不解。
沐夫人垂下眼睛,端起茶碗,浅浅的轻啜了一口,唇边那抹嘲笑如流星般划过。
用完晚膳,喝完摄生茶,沐月夕和沐月盈起家辞职。出了门,姐妹俩同业了一小段路,却没扳谈,转过垂花门,就各自回房歇下了。
“夕儿快起。”沐夫人表示身边的婢女将沐月夕扶起,转头瞪了沐晚谦一眼,“夕儿又不消插手科举,识得字就行了,要她做甚么诗啊词的,太费心,会把身子累坏的。”
“欣悦,你来见父皇所为何事?”显庆帝明知故问。
“匕首贴身而藏,以备不时之需,至于毒药……”沐月夕眸光微转,唇角轻扬,淡淡的笑似有若无,“月夕很怕痛,万一事情败露,落入敌手,怕接受酷刑,愿求速死”
“感谢皇上。”沐月夕伸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