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徵唇角上扬,暴露惯常的坏笑,桃花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的精光,轻呼道:“有蛇。”
“赏我听了她白叟家讲了一夜的佛理佛经。”杜徵神采臭臭的道。
浅菁挑眉笑道:“如果太后晓得你我如此冥顽不灵,会不会让我们长住玉宁山上?”
沐月夕惶恐狼狈的模样,让杜徵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“这菠萝是杜家贡上的,我就主动请缨送来给太后,讨点赏钱。”杜徵笑道。
这偏殿外种的是松树,郁郁葱葱,在林中有一座石亭,石亭火线空旷,非常合适练剑。杜徵朝那亭中走去,从林中走出一人。
“说话算数,不准耍赖。”
“皇上如何会派你来送东西?”沐月夕有些猎奇地问道。杜徵没有官职,为太后送东西的事,如何都轮不到他啊。
杜徵摸着下巴,笑道:“若夕儿mm情愿为我红袖添香,我会非常乐意留下来为太后誊写佛经。”
是杜徵常用的略带痞味的语气,但仿佛又有些分歧,沐月夕一怔,“碧纱待月春调瑟,红袖添香夜读书。如此雅事,想来杜公子身边的绝色美人常做吧。”
杜徵见沐月夕走的有些吃力,快走两步,蹲在她面前,“夕儿mm,我背你。”
沐月夕笑了笑,不露陈迹地摆脱他的手,谨慎翼翼地向前走。
听到杜徵的笑声,沐月夕才晓得是个打趣,扭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骂道:“无聊。”
沐月夕伸了个懒腰,笑道:“这山上很好啊,清风明月,鸟语花香,没有丝竹乱耳,好平静,长住就长住。”
“晓得了啦,一会分你一半就是。”
“不是我。”
“真是冤枉死我了,你闻闻,我口中可有草莓的味?”杜徵凑到沐月夕面前,张大嘴,暴露一口白牙。
凌晨的太阳方才露了个头,就掩进了厚厚的云彩前面,明丽的天气顿时暗淡了下来,细雨淅沥沥的从天而降,如丝的细雨津润着枝头上抽出的新绿。
“明显是你。”
“不消,我不冷。”沐月夕向后退开一步,婉拒杜徵的美意。
太后轻笑道:“生老病死,天道循环,并没甚么好忌讳的。你们怕我多心,经常说些话语来欣喜于我,我全晓得。”目光慈爱的从两人脸上扫过,“佛曰,人生有八苦:生,老,病,死,爱分袂,怨悠长,求不得,放不下。你们都是聪明聪明的好孩子,须知这人间最苦的莫过于一个‘执’字,过分固执,只会苦了本身,菁儿啊该放下时且下,夕儿啊也别太固执,我们女人,该认命时,就要认命。”
沐月夕解下杜徵的外袍,递给他,再一次伸谢,走下斜坡,走向咏诗。咏诗为她披上大红色的披风,拉紧披风,沐月夕回眸一笑,道:“小杜,你该归去陪太后用早膳了。”
沐月夕走上来,举目看去,淡青色的天空镶着几颗残星,东方呈现了鱼肚白,太阳渐渐地分开地平线,红彤彤的,光焰夺目,在它的四周,缠绕着红若似锦的云霞,远近的树木,地上的花草,都披上了淡金色的轻纱,充满了勃勃朝气。
走到小径的绝顶,是一个斜斜的山坡。杜徵站了上去,悄悄道:“夕儿mm,你来看。”
浅菁浅笑道:“太后合法盛年,何曾老了?”
两人说谈笑笑的回了寝宫,各自安息,一夜无话。
一听有蛇,沐月夕吓的跳了起来,叠声问道:“那里?那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