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子悦踏水而来,半晌间就站在了两人面前,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,眼里一片锋利的精光,“小夕儿,你满身高低我都摸遍了,你不做我的女人,还想做谁的女人?”
沐月夕低头揉着衣角,小声道:“我的胡想就是睡觉能睡到天然醒,每日吃得好,穿的暖,不消忧心忡忡过好每一天。”
绿野青山,平畴沃野,让民气旷神怡。
“睡不着?”淳于容柔声问道。
淳于容侧头看着她,盈盈的月光映在他漂亮的脸上,清澈的双眸带着柔光,“我想晓得夕儿浅显的胡想是甚么样的。”
“他去芦城做甚么?”芦城在曲庄西边,有三十里远,是个小小的城镇。
白日睡得太多,夜里躺在床上,沐月夕是翻来覆去睡不着,干脆披着衣服,去花圃里漫步。她住的这个院子里有个小荷塘,已经是八月,荷叶有些枯萎,一片水光倒映着天上弯月,平增几分清冷。
淡淡的熏香在车内浮动,晨时的一场大雨,稍减了炎热的气味,清爽风凉的气候让夙起的沐月夕昏昏欲睡,撑在手上的头跟着闲逛的马车左磕一下,右碰一下。
沐月夕脸上赤色褪尽,没有勇气去看淳于容的神采,向前走了两步,昂首冷冷地盯着程子悦,“程子悦,你不要觉得如许就能逼我就范,我沐月夕甘愿死,甘愿一辈子不嫁,我也毫不会嫁给你。”
马车一个颠簸,“咚”的一声,沐月夕的脑袋重重地撞在车厢上,眼冒金星,疼得打盹虫全跑了,揉着撞红的额头,气鼓鼓地拍着车厢,喊道:“泊车!”
淳于容的这番话,许了存亡,沐月夕知他对她用情之深,再不思疑他只是为了保护面子而说的,掂着脚,凑到他的唇边轻啄一口,“候爷,若你死了,我毫不独活。”
“淳于容,我的女人你也敢介入,胆量不小。”程子悦的声音从对岸传来。
“好啊,谁怕谁。”话音未落,杜徵就拍马冲了出去。
用过晚膳,沐月夕被明若兰缠住,足足说了半夜的话。到第二天,沐月夕嗓子沙哑,精力不济,很果断回绝杜徵上山玩耍的要求,躲回房里补觉。睡到中午,肚子咕噜直叫,才揉揉眼睛,打着呵欠嘟哝道:“好饿呀。”
淳于容和曲凛闻言都是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