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又不出去,就去后院,没事的,你们快去快回。”沐月夕沿着小径今后院走去。
淳于容和杜徵是连袂而至,淳于容穿戴一袭月红色长衫,袖口与襟口滚着茱萸花边,如墨的长发用青玉发带高高束起,整小我看起来清雅崇高、丰神俊朗。杜徵总算是换下了他的绯色锦袍,穿了件蓝色长袍,更显得唇红齿白,英姿勃发。
“夕儿,昨儿没睡好?如何神采这么差?”沐夫人皱眉问道。
淳于容贴在杯子上嘴唇,弯起微微的弧度。八皇子哑然,此人痴迷了,不感觉苦,反觉得乐。
“表哥,家有妒妇的滋味不好受吧?”八皇子调侃地笑道。
沐老夫人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喝粥的沐月盈,道:“夕儿,你不消担忧,放宽解好好睡觉,有奶奶亲身给你坐阵,那些宵小做不了怪,统统都会顺顺利利的。”
冷随风看着沐月夕,眸色庞大,有不舍,有痛苦,有悔怨。沐月夕很想伸手去抚平他舒展的眉,不忍看到他那么愁闷,但是她现在却只能坐着,温馨地看着他,恪守着朋友之间的礼节。
“等二少爷十八岁束发礼时,府里必定又有要热烈一番。”咏诗笑呵呵隧道。
一家人其乐融融用完早膳,沐月夕就被沐二夫人押回屋内补觉,沐夫人和沐老夫人坐车去了霍府。
冷随风接过沐月夕手中的茶壶,为她倒上一杯热茶。远远地传来角楼打二更的鼓声,冷随风再次饮尽杯中茶,起家道:“我该走了。”
第二日凌晨,一家人围坐在厅上用早膳,沐月夕精力不济,虽强忍着没打呵欠,可眼下的那圈暗影,已奉告家人,她昨夜没睡好。
彻夜一别,再见无期。
沐月夕放动手中的碗,摸着脸,扯谎道:“因为明天就要及笄,夕儿有点严峻,睡不着。”
屋内很温馨,燃着的熏香升起袅袅轻烟,氛围里满盈着清幽的兰花香气。咏诗摆着糕点和茶水,就退了出去,和清齐一起守在门外,眸含忧色,相对无言。
沐老夫人撤除她的发笄,为她插上百花发钗,吟道:“吉月令辰,乃申尔服。敬尔威仪,淑慎尔德。眉寿万年,永受胡福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沐月盈松了口气。
“保重。”沐月夕无话可说,唯望他能保重。目送神采黯然的冷随风拜别,看着他孤寂的身影消逝在班驳的树影里,将杯中已冷的苦茶,一饮而尽,苦涩的味道从舌尖满盈到心底,眼底模糊明灭着泪光。
沐夫人先谦善了几句,才笑道:“那就烦二位嫂嫂和弟妹陪各位夫人去后院逛逛,我这里事多,就不作陪了,失礼之处,请各位夫人别见怪。”
沐月夕及笄的这一天大早,显庆帝和徐贵妃命八皇子来观礼,并送来了一大堆赏赐给沐月夕的金银珠宝、绫罗绸缎,惹来无数恋慕的目光,大家都道沐家嫡长女贵比公主,都很等候明日沐月夕的凤台选婿,猜想会是谁娶到这位天之娇女?
沐月夕凝睇着面前肥胖的男人,眸中百绪闪现,将茶杯缓缓地推到他面前,轻声道:“陛下,请用茶。”
“好,我一会就畴昔。”沐月夕取动手腕上的金镯,“这镯子太重了,我手都压得抬不起来。”
沐夫人刚迎进一名贵夫人,回身就见沐月盈站在廊下,香蓉站在她身边,一脸的焦急,沐夫人顺着沐月盈的目光看去,见她盯着淳于容不放,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,恨得咬牙,走畴昔道:“盈儿,你如何会在这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