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柜子最上层里有药,本身去找。”
阿九微微一笑,将簪子视若珍宝的握在手心,恐怕摔了磕了。他是仆从,本不该拿着簪子,仆从不该呈现欲望。
谢梓安浅阖双眸,嘴角微微上扬,“床榻,是给仇敌看的,是靶子。怎可用来睡觉?”他说完这一句,不再言语。
他的手纤细颤抖,几乎拿不稳小瓷瓶,问道,“仆人喜好桂花花?”
夭夭桃李花,灼灼有辉光。悦怿若九春,罄折似秋霜。这是一副极佳的边幅,让人只睹一眼便难以忘怀。
阿九闻言,眸瞳中光芒闪动不定,点头,应了下来。他走到柜子处,略微踮脚才够得着最上层,将里头的瓷瓶取了出来。
隔着淡黄色的薄纸,阿九朦昏黄胧瞥见谢梓安指着他的额头,问道。
在灭族后半年以内,他经历了很多,皆是痛苦哀思,之前那傲岸的性子也垂垂磨平了。
“并且临时还死不了,你得体验四肢剧痛麻痹的滋味,然后感受鲜血渐渐流干。”谢梓安瞥见阿九的脸刹时变得青紫,一双眸瞳写满惶恐之色,因而使坏地凑到他耳朵边说道,“想尝尝么?”
“奴没事。”
“不,不要….”
他笑意不减,轻缓缓抚着阿九的发,非常和顺,“用铜注入耳朵,将喑药灌进喉咙,割去舌头,粉碎声带,然后将血淋淋的你装入桶里。”
谢梓安站起家,走到阿九身边,用书轻拍了他的脑袋,“傻子,去磨墨。”
阿九一惊,直直对上了谢梓安的双眸。跪倒在地,“奴…奴只是…”他想了好一会儿,还是吐不出一个词儿,干脆喊道,“奴罪该万死。”
“是。”阿九仓猝站起来,走到谢梓安身前,两只手放到身后,眼神飘飘忽忽,满身崩得紧紧的,轻声细语,“仆人若乏了,便小憩一会,阿九在这儿看着。”
阿九蓦地之间回过神来,却见谢梓安白净脸庞上感染了一星点的墨汁,他大惊失容,仓猝用手去擦。“奴该死,奴该死…”
方取出,便瞥见瓶子底下压着一根雕花木簪,簪身通黑,雕镂的是桂花花。他胸口锐痛,扯动了一下唇角,转头却见谢梓安谛视着他,眸瞳暗淡,眼里尽是不明的情感。
“奴怎能…”
谢梓安笑着点头,“桂花,是我母亲的名字。以是,我自幼爱好桂花花。”他说着,笑容闪烁如阳光,“簪子、喜好么?喜好便拿走吧,留在我这里也是碍处所。”
谢梓安画的东西,像是符咒。但他笔下的符与平常羽士所画大为分歧,寥寥几笔勾画出无数的形状,人、神仙、妖怪、抑或牛头蛇身的半人半妖,光怪陆离、奇特至极。而后又加以衬着,在纸上洒上红墨,盖上印章。
阿九一怔,也不敢撕符,愣愣站在了原地,有些板滞。他公然还是看不懂谢梓安,明显不喜好玩弄下人,为甚么恰好还要玩弄他?
晨时,天还未亮,阿九便到了昶月院,屋内烛火透明,透过窗户洋洋洒洒飘落一地余晖,喧闹幽和。他站在门口,指尖悄悄触碰了一下虚掩的房门,风吹蝉鸣,烛影摇摆。
阿九仓猝点头,谢梓安靠近,在他鼻子上狠狠刮了一下,“起首要割掉鼻子。”他又摸上阿九的眼睛,“然后挖出眼睛、剁掉四肢。”
谢梓安猛地打断了他的话,用手指将他的下巴挑高,浅含笑道,“叫你去就去。你觉得我是美意?那种东西,我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