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九又道,“感谢。”
“你与国师大人但是旧识?或者我该问,你是不是他的恋人?”
“我能最后问你一个题目么?”
阿九还未反应过来,手猛地被拽住,指甲扎得他生疼,“你在做甚么?”
湿布擦到腿部时,阿九指尖一颤,目光凝集在玉蝶大腿的一个图案上,伸手重触了一下,触感坚固,是用针线一针针刺上去的。
没有字,是一张白纸。
他悄悄翻开玉蝶的衣袖,讶然一惊,触目是一条血淋淋的刀痕。他的第一反应是玉蝶又被殴打了?但细细看了一下,伤口仿佛不太对。
“好,那我不问了。”他和顺垂眸,眼底一泓泉水,话语轻如水中羽毛,“玉蝶,我很感谢你在牢里照顾我,你待我真的很好。”
闻声有人叫他,阿九惊奇不已,仓猝把炭笔和纸塞入裤带子里。转头瞥见一瘦瘦瘪瘪的小仆从缩在墙角,眨着琉璃色的眸瞳,怯巍巍望向他。眸中没有任何杂质,清澈如泉。
料想以外的是,程钦将他安排好后,就没再管他。只是偶尔路过期倒是来瞧上一两眼,并无甚么奇特的行动。
【风俗就好,这类事风俗了就好。那他会来找我么?我做到了,他会来么?我不想等了。不晓得本身甚么时候会死,连睡觉都不平稳。】
“阿谁…”小仆从别扭了一会儿,脸颊微红,“有个怪家伙,让我将这纸条给你。”
阿九蓦地一喜,难不成是阿宋给他传信来了?他面上虽是淡淡的,身形却已至小仆从身前,将他手里捏皱了的纸抽了出来,快速摊开。
阿九猛地松开手,肩膀耷拉,退后了两步。
阿九岿然不动,在心中冷静念着‘玉蝶’的名字,眼白外翻,低低笑了。好久,拿出衣物洗起来,洗完后往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“哥…哥….”
四周无人,阿九踌躇再三,还是踱步上前探了探玉蝶的鼻息,呼吸安稳,一眼望去没有较着的伤口,看来并无大碍。
阿九本觉得匪盗会将小仆从带走。谁曾想,一刀飞出,当场血溅三尺,碎肉挥洒。这小仆从就在他的面前从中间裂开,被劈成了两半。
他掩停止,别扭道,“说吧。”
【我又梦到了五岁时的事。皇宫里,我没背下书,惹皇叔活力,罚我一餐不准用饭。我饿极了,偷溜进厨房。但我个子矮,连桌台都够不着。厥后是阿宋探出去,将鸡腿儿递给我的。他不会说话,就看着我吃,还帮我将偷食的罪名扛了下来,遭好一顿毒打。】
阿九挑了三天的水,砍柴洗衣,无不当真辛苦。管事之人见他灵巧,便应了他的要求,赏了几张宣纸和一枚小小的炭笔。
阿九只闻声玉蝶念‘哥’,其他的呢喃皆听不清楚。他无法点头,吃力将玉蝶扛起,找个洁净的位置让他平躺下来。
阿九眉头一蹙,“听谁说的?”
“全数人都在传,传闻是二爷本身说出来的…”
玉蝶别开脸,大略有些奇特,声音一软,“不必谢,我当时也是至心想当你哥哥的…唉,和你说那么多做甚么。别找我,我过得还好。”
小仆从稍怔,还从未有人向身为仆从的他伸谢,顿时感觉阿九驯很多了,神态不免放松了些,“不消谢,我也是举手之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