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吃得较多的野菜就是车前草和马齿苋。车前草在诗经中又称“芣苢”,比起荠菜的鲜美,车前草更有一种清甜,沸水轻煮后,凉拌、蘸酱、炒食、做馅、做汤都能够吃。马齿苋又叫马齿酸,有一种特别的酸味。马齿苋炒着吃,陆敏之和陆慧芝感觉还不错,但陆小琼最怕吃了,会酸得她皱起小眉头。
陆家的菜园竹篱笆旁种了葛根,春季时葛藤会长出新叶,绿了一片篱笆。葛叶拿来煮汤吃味道也不错。篱笆旁还种了一片萱草,也称忘忧草,是娘活着时亲手所种。这类草枝茎纤细苗条,碧绿如玉,着花如铃兰,光彩明暖金黄,又称黄花菜,从初夏一向开到暮秋不谢。
陆敏之晓得,那是爹爹在借箫声思念娘。听姐姐说,这首曲子之前爹和娘曾一起在竹林里琴箫合奏过。现在人与琴俱已不在,只剩爹爹一支孤箫在那边吹,听起来倍感苦楚伤怀。
“畴前有一天,风和日暖,气候很好,爹爹在街上卖书画,但比及快入夜都没有人买。爹爹想再多对峙一下,说不定就有人来买了呢?对峙了一会后,真的有小我走了过来,是个年青斑斓女人,看了几眼后,就把爹爹统统的书画都买走了……”
“城中桃李愁风雨,春在溪头荠菜花。”荠菜是春季较早破土而出的一种野菜,叶子有些像萝卜的叶子,田边路头山坡荒地到处都有。仲春初便能够挖来吃,在统统的野菜中味道最鲜美,煮着炒着都能够吃,陆敏之和姐姐陆慧芝、mm陆小琼都喜好吃这类野菜。
陆小琼听到爹讲娘的故事时,也会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听着,并时而收回啊啊的赞叹声。而姐姐陆慧芝这个时候,更多的是神情黯然。娘走时她也七岁,她有太多夸姣而清楚的回想,却永久只能是回想了。
另有能够生吃的野菜,比如白茅针和刺苔。白茅普通长在郊野的阡陌上,秋冬时的郊野阡陌被烧荒,第二年春季又会抽出新的茅针,剥开叶子吃内里的白茅纤维,白嫩清甜适口又耐嚼,味道赛过棉花糖。比起白茅针,刺苔更多水分,更鲜嫩爽口,郊野阡陌和路边荒丛中也多有。这两样东西是陆小琼最爱,陆敏之和姐姐陆慧芝采来的也大部分送给了小妹,她也整天手拿一把百吃不厌。
有爹爹在,勉强能糊口,但仍然是穷的,要省吃俭用。陆敏之和姐姐mm也没有闲着,气候晴时就去郊野挖野菜。
厥后在顾陆村一个老婆婆的口中,陆敏之才终究晓得了些娘的出身,晓得了爹和娘的一些旧事。
可喜的是,这个春季的到来,爹爹的身材也仿佛被东风吹复苏了,他也能下床干活了,又开端重操他的旧业——竹篾匠。陆家的草庐板屋四周的栽了大片的竹子,有大楠竹也有小水竹,爹爹砍竹为片,削竹为缕,编成一个个的竹篓、竹篮、竹筐、簸箕、竹席、竹椅等等,除了自家留用一些外,都拿去集市卖钱换些粮米。
很多野菜《诗经》里都有记录,陆家的书箧里也有一部《诗经》。娘当年在生下三妹小琼后大病一场,爹为凑钱给娘治病连琴也卖了,但那箱书还保存着。陆承轩在孩子们挖来野菜在井边洗菜时,凡是会一边编着竹篾活一边教孩子们认《诗经》里的字,读相干的诗句。
陆敏之对这些繁体字古诗文开端时有些头疼,一时难以适应,倒是一旁玩泥巴的mm陆小琼偶然听着也记着了。然后她就在会爹爹考校时在一旁抢答:“爹爹,小琼也会!采采芣苢,薄言采之。采采芣苢,薄言有之。采薇采薇,胡不归!彼采葛兮,一日不见,如三月兮!彼采萧兮,一日不见,如三秋兮!彼采艾兮,一日不见,如三岁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