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会儿以后,屋子里有人被惊醒,紧接着,传来一声带着惊奇的喝问声:“谁!”
赶紧往和隔壁连着的院墙那边走去,想要去听个究竟。
就仿佛是有甚么人(或者是鬼),拿断了的手指在门上敲出来的一样。
这个时候,风垂垂的小了一些,天上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细雨来。
“隔壁甚么?”顾长平心急,撸起袖子瞪着顾张氏,抬高声音喝问道:“你这婆娘,你快说,你究竟瞒着我做了啥事儿?”
说着说着,顾张氏俄然愣住,膛目结舌的生硬着身子扭头看了隔壁顾长庚家的院子一眼,然后吞了吞口水,抬高了声音说道:“他,他爹……你说,会不会,会不会是隔壁……隔壁……”
话音刚落,顾成得走到堂屋门前,看到他家堂屋门上的血迹时,脸也一下子就刷白了,张了好多次口,才说出话来:“爹,娘……这,这是咋回事儿?好端端的,如何,如何这么多血印子啊?”
黑影停下来以后,在院墙根上面站了好一会儿,等肯定除了风声以外,再没有其他声响以后,才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顾长平家的院墙墙头。
本来,在他家堂屋门上,有着无数道混乱的血印子,就仿佛……
春分将至,日夜已经渐至平分,是以,到了戊时(注),天赋垂垂的黑了下来。因着农家人风俗了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到了亥时(注),javascript:顾家村的人大多都已经躺下睡觉了。
“我,我咋晓得……”顾长平扶着门框,颤抖着说道。说话间,又看了看顾张氏和顾成得,抖索着说:“你们,你们诚恳奉告我,你们是不是,是不是干啥缺德事儿了?要不,这好端端的,为甚么会有鬼来拍门?”
听到顾长平的话,顾张氏好歹是不尖叫了,但是声音还是因为惊骇而显得颤抖:“他爹……你快来看……真……真的有鬼啊……”
等顾长平披着衣服出来,顺着顾张氏的手指指神驰自家堂屋门上一看,也是吓得不轻。
还没走近院墙,就听到隔壁顾张氏错愕的喊道:“啊,鬼,有鬼!”
“我,我没有啊……”顾成得白着一张脸,一边说,一边点头:“我一没挖过别人田坎,二没占过别人的土,现在也不是抢水的时候,再说了,就算是抢水的时候会和人抵触,我也没做过缺德的事情啊……”
这时候顾长平和顾张氏的独子顾成得,也披着衣从命偏房出来了,一边往这边走,一边说:“爹,娘,这一大早的,你们说甚么鬼啊鬼的嘛?也不怕招忌讳。”
本身的儿子本身还是清楚的,顾长平也晓得,本身儿子不是会做缺德事的人,他只是下认识的问一下罢了。
“他爹!成得!你们快出来看看,快出来啊!”顾张氏的声音因惊骇而显得扭曲非常,在这尚且还算温馨的凌晨,显得特别的刺耳。
爬上墙头以后,为了不轰动屋里人,黑影并没有直接跳下墙头,反倒是在墙上蒲伏了一会儿,然后窸窸窣窣的从墙头滑下去。
敲了一会儿,黑影把手上的东西往裤兜里胡乱一塞,又摸出别的一根来,双手扯断后,拿断口在门上持续敲着。
黑影身子一缩,顺着屋檐往屋子的侧面溜去。
当天傍晚,刚一吃过晚餐,胡喜顺就拿一个竹筒把中午抓的鳝鱼装了,塞了点草在竹筒口上,又换了一身深色的衣服,悄悄的分开了胡家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