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榕看了看苏含玉脸孔,却亦不说话,只是说道:“全凭苏掌柜做主。”
那苏含玉微微一笑,如是清风拂面,她亦是不说话,而是伸出一根手指,在靖榕面前摇了一摇。
“掌柜的,这刀如果我出价,也最起码是二十两,你就出十两,也实在是……”那伴计被苏含玉说中苦衷,却还是为靖榕说话。
虽说话里说的是让靖榕将匕首卖给别人,可言下之意倒是说若靖榕不将匕首以一两银子卖给她,便是要将靖榕赶出堆栈。
“那掌柜的意义是……”
伴计听完此话,便是打动的几近落泪。
“她都还未说甚么,你开甚么口,想是在她面前挣面子,你就费钱把这匕首买下来。吃住都是我的,却胳膊肘往外拐。”那伴计是苏含玉养的弃婴,从藐视他长大,现在长到这幅模样,却由着他向一个陌生女子献殷勤――想来这苏含玉便是母亲看那儿子带来的老婆的表情。
倒是让靖榕对他生了些好感,只是那伴计对靖榕的好感倒是来源于靖榕那张斑斓的脸,而靖榕那张斑斓的脸,倒是假象!
“我甚么时候说要出一百两了?且你那钱不就是我的钱?”苏含玉说出了如许一句,天然是让赫雷开了笑容。
“掌柜的,你未免也太黑心了一些吧。如许好的匕首,二十两银子也是黑了,你竟是黑出了一两银子,还威胁别人如果不卖便将人赶出去,倒是……倒是……”他说道前面,这倒是的话便没说出口了。他也晓得此时说这个是对掌柜的不敬,只是他见敬爱女子受了委曲,便有些抱不平。
“掌柜的你也太……”那伴计刚要开口辩驳,倒是被苏含玉瞪了一眼。
便是说道:“感谢小哥儿替我出头,只是苏掌柜,这匕首买来便要百两纹银,可你却只出一两散碎银子,可否容我抬抬价?”
靖榕听完此话,也不恼,只是嘴角带了些笑――苏含玉赋性不坏,只是贩子本性,加上这伴计对一个陌生人如此好,她这如母亲普通的民气中有些妒忌罢了。
如果以武力逼之,这边城鱼龙稠浊,也不知是否有妙手稠浊此中,单单是苏含玉身边赫雷,便是一名妙手。加上靖榕此番为刺杀而来,便是要低调行事,闹出些事端来,反而不当。
“一两,我就只出一两银子。”那苏含玉又摇了摇那涂着丹寇的玉手,从怀里拿出一两散碎银子,放到靖榕面前问道,“你卖,还是不卖?”
靖榕住进堆栈里乃是以累死马匹换了几日留宿,非是如银钱互换一样,靖榕如果不住便可退还银钱,这马已死去,且已经入了客人腹中,如何再还给靖榕呢?
“臭小子!”苏含玉赏了伴计一个爆栗,打的不痛,伴计倒是很识时务的将后脑勺捂住了,“胳膊肘向外拐,倒是向着外人,我收养你十几年,还不如刚见面的一个外人,如何……看着人女人标致,心动了?”
“臭小子,说甚么呢!”还未等苏含玉出口,那赫雷便是一个爆栗打在伴计后脑勺上,弄得伴计一声痛喊,一下子捂住了后脑勺。
一双素手接过苏含玉手上那只要指甲盖大小的银两,靖榕接过亦是表达谢意。
听他如此说道,靖榕倒是心中欣喜,百两纹银去买一匹好马是没甚么题目的,以一匹好马脚程,去往帝京五天便能够了。
又是感慨孩子大了,又是心中欢乐,可不免也是感觉本身将孩子养了这么大,却平白给了别人,心中微酸,这才说出了这番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