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站在窦乳母身侧的是一名带发修行的慧安师太,她四十岁摆布的年纪,身着红色素衣,五官精美,慈眉善目,仪容出尘。
虹霓一听也有了兴趣,“我们这儿虽是歌舞坊,但好酒好菜接待客人,也是少不了的。冯公子既然说的那么好,你会做些南边菜吗?做了让我们尝尝,看看是否如公子所说的那样清爽适口,到时我们再做筹算。”
到了晚餐间,绮云请了虹霓入坐,让人端了本身烧的水晶肴肉、松鼠厥鱼、梁溪脆鳝等几道南边菜上桌。虹霓见几道菜色香俱全,入口鲜美而回味悠长,赞不断口。当下决定派人到建康请个厨子,专门烧南边菜。
从并州往北几百里至魏国的都城,平城太极殿玉阶之下,一个少年直身长跪。雨水打在他的身上,顺着鸦色鬓发流进他的颈项,他一动不动,巍然如山。那少年恰是从关中出险而回的魏国皇宗子拓跋焘,小字佛狸。
绮云看虹霓行事果断,思路清楚明快,不由有几分好感。下午,绮云在婢女的奉侍下,沐浴换衣,换上刚买的新衣服,只感觉衣服恰好称身,并且质地良好,色彩和斑纹清爽淡雅,都是极其合本身咀嚼的,不觉对虹霓的好感又添了几分。
绮云看虹霓说得慎重,一脸崇拜钦慕的神采,非常惊奇。像虹霓如许八面小巧人中极品的女子会对甚么人至心佩服,绮云不由对那位宫主万分迷惑猎奇起来。
说话间,明元帝身边的中常侍袁辰手拿圣旨,前面跟了一个小寺人,是奉侍佛狸的宗爱,双手捧着明元帝所用的御剑。袁辰站在宫阶上,对佛狸宣旨:“皇宗子拓跋焘目无纲常,出走宫城,险遭不测。身乃受自父母,当惜之爱之,不得率性妄为。现驻守塞北,防备柔然,护佑大魏。马上起家,不得入宫,钦此。”
正说着,只见一行寺人打着明黄色的伞盖而来,明元帝身着朝服,徐行而来,立在殿阶之上,看着拓跋焘拜别的身影,面沉似水,虎目含泪。
这一日,大雨滂湃,雨雾茫茫,并州城覆盖在烟雨当中。擎香楼没有甚么客人,廊下坐了很多的女人,姹紫嫣红,莺莺燕燕。绮云闷得无聊,趴在水榭芳馨亭的雕栏上,看着大雨如注,又如条条白练从屋檐上垂下。她伸脱手去想要抓住那条白练,可却甚么都没抓住,点点水珠打在她的脸上,如粒粒珍珠洒在了玉盘上。
“他是我们的仆人。”虹霓说道这里,不再嬉笑,而是一脸正色,目光闪动,亮得璀如星斗。
绮云听她的话不知是褒还是贬,打断她,“虹霓姐姐,这第一,绮云也不是甚么矜贵之人,乱世当中人如草芥,能活着就不错了,没有谁比谁更崇高的事理。第二,我对别的尚可,独独对吃的还算是上心。第三……”
玉阶之上殿沿之下站了两名中年美妇,焦灼地看着雨中阿谁水雾满盈的身影。
慧安虽削发修行,但对皇宗子佛狸自小非常照拂和珍惜。此时得知佛狸出险回宫,不免赶来看望。
绮云用完了饭菜,端过茶水,漱了漱口,对虹霓坦言道:“姐姐,恕我直言。我感觉这北方菜固然味道鲜美,但如果装点些清爽适口的南边小菜,岂不更好?你这里的客人南来北往,口味各式百般。如果你这菜式丰富,办事全面,买卖必然会更加昌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