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站了多久,望了多久,身后传来的清咳声惊醒了他。他闻声转过身来,只见是父皇身边两位红人,谢晦和徐羡之站在的他身后,也不知他们二人来了多久。义真见了他们,微点了点头,淡淡地问候了两人。
刘义真离了二人,筹算去找他的老友谢灵运和颜延之喝酒。走在路上,忽想起好久没有去看他的三弟义隆。义隆和他是异母兄弟,幼年丧母,体弱多病,本年自四月病势汹汹,几个月来卧病在床。义真想了想,决定出门之前先去看望他。
刘裕的众位儿子们身着喜服,面露忧色,却有两小我与四周喜庆的氛围格格不入。一个是三公子刘义隆,自幼体弱多病,此次更是自四月以来缠绵病榻,至七月才垂垂大病初愈。
义真冷酷地说道:“荣登大宝,位极人臣是你们的夙愿和寻求,并不是义真所求。义真居安不敢忘危,有甚么值得欢畅的呢?”
当初,刘义真见刘裕要率主力分开关中,百姓们闻风上门死力挽留,他也试图劝止父亲南下。但刘裕为了权势,为了皇位,还是率主力分开了关中。刘义真亲目睹父亲为了皇位,捐躯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,深感一将功成万骨枯。此番经历后,他将世事统统勘破,除了牵挂绮云的安危外,万事随心。
义真长叹一声,问道:“莫非称王称帝,就那么首要?全部关中全数丧失,二十万雄师全军淹没,此仇就不报了?绮云的存亡就不顾了?”
“何危之有?”义真反问他们:“且不说东北有黄龙国,西北有凉国,国巷子远不敷为惧。但北有魏国拓跋嗣,西有胡夏赫连氏,他们长于策画,文臣武将,人才浩繁,能征善战,都是我朝之大敌。谢公如何就忘了呢?”
义隆浅笑道:“这是父皇给臣弟的诰命书,臣弟已被封为好都王。义真,你还不晓得么?你已经被封为庐陵王了,恐怕诰命书已经递到你的府上了,你归去便能够接到了。”
现在,他身穿一身素净的月白长衫,正单独一人站在城楼之上,负手而立,神采沉寂,双目直望长安方向。
义隆见义真脸上悒郁不乐,劝道:“出兵关中,谈何轻易?眼下是父亲称帝的关头时候,只怕一旦出兵,离了建康,机遇便稍纵即逝。”
义真点了点头,忧心肠说道:“绮云不知在那里,好久都没有她的动静了,这让我非常忧心。我回到建康后,请父亲出兵讨伐赫连勃勃,夺回关中。但是,父亲整日忙于即位事件,底子得空顾及。”
义真侧目看了他一眼,道:“绮云在我们家这么多年,或许在你们心中,她只是一个和黄龙邦交好的信使罢了。而在我心中,她是……我们的家人。现在,我心中没有甚么牵挂,只盼,绮云统统安好。”
宋王刘裕带领世上少有敌手的北府兵,消弭了南边统统的盘据权势,以后又灭南燕,平后秦,权势遍及朝野,当仁不让的即将成为新帝。皇宫表里,到处喜气洋洋,张灯结彩。
义真听了本身被封为庐陵王,并无欣喜之情,反而沉默无语,似有苦衷。义隆问道:“义真,你仿佛有苦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