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得近了,绮云能清楚地瞥见他头上的发冠和服饰,皆是不凡的上品,富丽而又不张扬。他的服饰是很少见的,精彩华贵,集合了胡人骑装的简便和汉人服饰的萧洒,更加显得他俊美不凡。
只消一眼,绮云便晓得,脱手相救的白衣男人就是当日在壶口瀑布边见过一面的冰山白凤。
“本日,本女人只是自娱自乐一番,仿佛没筹算以此娱人。”绮云甩了甩袖子,“宫主把我当何为么了?”
墨川脸上的冰霜有些褪去,轻摇了摇折扇,“我朝影宫最讲公道,鄙人有个发起,我晓得女人身上已没有甚么银两,在我擎香楼每天好吃好喝,是要费很多银子的。就算女人可觉得琴师,但像本日如许被人骚扰的事恐怕也少不了,擎香楼每天还要忙着善后。不如请女人入我朝影宫为琴师,岂不清净?”
翩翩佳公子的聘请不轻易顺从,绮云的内心挣扎了一番,问道“我在这儿开消了多少?”
墨川伸手给本身倒了一杯酒,走到栏前,看了眼如海般深蓝的夜空,手握青瓷杯,抬头一饮而净。他的一举一动,好像空中行云溪谷流水,映着身后的墨色天空,如同一幅活动的水墨画。
虹霓上前,向绮云说道:“冯公子,我向你先容,这位是擎香楼的仆人,朝影宫的墨宫主。”又对墨宫主说道:“宫主,您晓得她的,恕我偷懒,不先容了罢。”
夜风袭来,淡淡的菊香缭绕在绮云的鼻端。在银色月光覆盖中,墨川凭栏而立,如高山遗仙,俯瞰天下尘凡万民的喜怒哀乐。对着他苗条挺拔的背影,绮云感遭到他如璧月的孤寂,流霜般的清冷。
说及刚才的乐舞,绮云忽想起一事,对墨川伸出一只莹白玉手,墨川凤目一眯,问道:“甚么?”
墨川拿出一枚,放在手心。绮云拿起来细看,只见那暗器玉石,晶莹剔透,薄如货币,与本技艺臂上嵌着的白玉形状款式一模一样。她暗想,看来这朝影宫与本身另有某种联络,不如眼下顺水推舟,进那朝影宫查访一番,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。
虹霓解释道:“女人,我这儿是青楼,不是浅显的小堆栈。你还使唤我的下人,招唤我的女人,一天的吃住用度,起码要二十两吧?你在我这儿住着已半月不足,起码欠了三百两。以是说,这二百两,已是我给你打了八折了。”
这时,门口款款出去一个女子,绮云一看恰是刚才跳舞的美人,名唤冷玳的,现已换上一身红色衫裙。绮云细看她的身形,本来就是那日在壶口瀑布边,看到的墨川身后的两名侍女之一。
冷玳对绮云屈身行了一礼,“多谢公子为冷玳奏曲。”
绮云听出来了,这个朝影宫主,不要虚礼而是要实惠的。面对他的凌然气势,绮云毫不怯懦地回视着他,“墨宫主无妨直说,想要如何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