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焘出了屋,见竹屋前的空位上,绮云拿了锄头正在翻土。山中固然风凉,但夏季初至,氛围中有些潮湿,汗湿了衣衫。
“那是,云儿叫我做甚么,我就做甚么。”拓跋焘打趣地答道。
“这个还不是很称手,先用着吧。等今后,我们如果去嵩县,再买好的来使。”绮云拿了那弓递给拓跋焘。
“你还说,看我归去不清算你。”绮云低声咬牙道。
绮云听了,跳起来搂住拓跋焘的颈脖,在他的脸颊上很响地啵了一下。不等他反应过来,红着脸跑开,洒下银铃般的笑声,惊起了竹林栖息的云雀,扑棱扑棱地扇着翅膀,向着高处飞去。
“娘子?”绮云内心默念着那两个字,不觉五内俱热,面红耳赤,怔怔地说不出话来。
第二日,他们在白云山四周转了半天,找了山中的住户,用碎银子买了一些必备的东西,特别是向猎户买了一幅弓箭。
附在他耳畔,她悄悄地问:“沉吗?”拓跋焘的手臂将绮云往上托了托,轻笑道:“沉,沉得不能再沉了。”
“让我想想,你在这儿能做甚么。洗衣做饭,你是必定不会的。种菜栽花,恐怕你也不可。你这个皇宗子,学习了那么多的技艺。到了这里,倒是百无一用了。”绮云摇着头,忽想起一件,对他道:“我想起了你有一样技艺,在这里恰好有效。”
绮云听了,不悦地努努嘴,甩开他的手,出屋自去繁忙。拓跋焘看在眼里,内心挣扎彷徨。
绮云恼了,粉拳捏起,欲敲在他的肩膀上。他俄然轻缓地回了一句:“全部天下都在背上,你说,沉不沉?”绮云的拳头缓缓地放下,冷静无言,手臂紧紧地搂住他,头埋在他的颈间。地上,两小我的影子叠成一个。
拓跋焘见她说得当真,面色不天然地笑了笑:“云儿,再说吧。不定在这里多长日子,先别想得那么长远。”
拓跋焘上前悄悄拥住绮云,下巴放在她的颈窝处,轻叹道:“听上去很美,你看上去像个很会过日子的女仆人,而我倒是甚么都不会。”
“打是亲骂是爱,你看他们俩小伉俪恩爱着呢。”世人看了他们的亲热行动,皆轰笑道。
衣沾不敷惜,但使愿无违。
“云儿说的极是,这个先用着,打几只野禽是没有题目的。”拓跋焘拿了弓箭,在手中试了试。
绮云闭眼往他的怀里靠了靠,娇嗔道:“听上去,你好不幸啊!不过,你可别筹算只会吃闲饭,甚么也不干。”
拓跋焘猎奇地问:“是甚么?”
看到竹屋,绮云不由心头大喜,排闼而入,却不见人影,似是山中猎户建的晚间过夜的屋子。绮云指着竹屋道:“这倒是一个隐居的世外桃源。”
绮云公开里掐住拓跋焘的胳膊一扭,拓跋焘的神采变了变,转眼如常,赔笑道:“好娘子,时候不早了,我们带了这些东西,走吧。”
晨兴理荒秽,带月荷锄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