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如果挑选永久都不回平城,我想我们能够会像义兄和义嫂那样,在一起过上几年或十几年的日子,固然长久,却也幸运。但你没有,心心念念还是想回平城,想回这个樊笼。你有你的任务,而我……也有我的任务。”
“是。”那女子吐出声气。
“善。”
拓跋嗣有些震惊,有些利诱,也有些了然。半晌,他摇点头,无法地开口道:“五胡乱华,群雄争霸,民族仇杀,有些仇恨终是免不了的。我不知你是哪家的遗孤,各国皇族没有人手上是不沾血的,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。只是……倾城,你的任务没有完成,心中是否……始终放不下?”
拓跋嗣清癯惨白的脸上暴露一丝笑,似有了些力量,“我这平生中,感受最为欢愉的光阴,就是和你在一起,另有和墨逸结拜为兄弟。我们和义兄义嫂四人一起,闯荡江湖,行侠仗义,意气风发。我们玩耍过那么多的处所,风景秀美,有如瑶池。但也见过战乱和殛毙,见过白骨露於野,百姓流浪失所的惨况。”
“这……朕求之不得。”
“倾城,你……你究竟是谁?你非要如许,才气解你的心头之恨?”拓跋嗣颤抖地抬起手臂,手指指着赫连倾城,沉痛不已。
太极殿,龙榻之上,明元帝拓跋嗣垂死之际,殿内的烛火忽明忽暗,忽的一阵轻风把它们都给吹灭了。洁白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,勾画出窗棂上繁复的图案。
“夏天,我要去白云山消暑度假。”
“先帝是被五石散给害的,莫非本日我也是……”
“是,可惜你晓得得太晚了。”赫连倾城眼中尽是对劲,绝美的脸庞有一丝挖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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拓跋嗣的心垂垂沉下去了,“先帝和我成如许了,再大的仇恨也该化解了吧?你的仇也报了,我只但愿……你不准动我的孩儿。”
“是,就申明你内心有我。不是,又是因为甚么呢?”
“当年的宫变,先帝被二弟也就是你的夫君所害,莫非你……你是幕后的推手?”拓跋嗣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嗯,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拓跋焘微含下颌。
“相随。”
忽地,地上多了一小我的影子。明元帝微微转头,抬起眼睛,一个白衣女子,悄无声气地立在他的榻前。
“好。我拓跋氏的天下,得冯氏女子的相辅,是幸事,何来祸乱之说?”
拓跋嗣有些吃力地说道:“你来了?你是来送我一程的么?”
“我管不了别的,我们赫连一族才是天下。”
拓跋嗣见她没有作声,用极力量,对她说道:“不准动我的孩儿,你听到没有?不然……我就算做了鬼,都不会放过你的……”手指犹自指着她,双目圆睁,似气愤,似不舍……
“铁弗部西单于刘卫辰是我的父王,赫连勃勃是我的王兄。”
“倾城,我就是不想更多的人流浪失所,仇恨厮杀,才挑选弃你,挑选坐在这个位子上,好好做一个明君,强大魏国,同一天下。你……你如何就不明白呢?”
赫连倾城伸出冰冷的手指,缓缓地为他阖上双眼,喃喃道:“你前去极乐天下,再也看不见此人间的悲欢聚散。人们的喜怒哀乐,大家间的繁华悲惨再也和你无关了,何尝不是一种幸运……”
“随你……嗯,只要这件事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