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中午,丘胤明应约来到武昌府衙门。一见刘知府,便笑着庆祝道:“传闻大人胜利俘获飞虎寨匪首,可喜可贺。”刘知府满面堆笑回道:“这也托大人的福。现在武昌府流寇清除,下官也可放心一段光阴了。”丘胤明道:“刘大人管理有方,丘某回京述职时定会褒举大人。”小筵设在府衙三堂以内的花圃中,丘胤明出去时特地留意了三堂内的布局。前次去牢房看望乔三的时候,记得牢房在地下,从二堂西侧照磨所前面的小门出来。照磨所后隔墙是知府的内书房,花圃便在内书房的前面,只隔着一道垂花门。院墙四周的树木都丰年事了,枝高叶茂,园内亦花木富强。
下午从知府衙门返来,丘胤明即找高夜商讨对策。依高夜的意义,晚间扼守最严,能够深夜前去,摸清府衙各处防卫安插,以及巡查兵丁来去的间隙,然后在凌晨天亮时分一举救人。丘胤明晓得他自小受训,精通暗藏暗袭之道,说得很有事理,便如此定下。又恰好,明日巡抚车驾出发,将人救出以后,可藏到巡抚的马车里,固然荒唐,但倒是安然出城的最好路子。
“这是当然。”刘知府道:“这地牢只要一个出口,有人日夜扼守巡查。那两个匪首更是用铁桎梏住,定是走不脱的。”
小女人眼睛骨碌一转,想了半晌,道:“奉告你也没甚么大不了的。我姓陈,叫陈小玉。飞虎寨陈寨主就是我爹。”
陈小玉见他如许,小声道:“你此人好没胆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,俄然柴管家又急仓促地奔出去,道:“大人,大人。高公子又返来了。”
“啊?”这出乎了丘胤明的料想。“怎会有埋伏?莫非府军晓得他会来?”
“还在地牢里。筹算过几日提审。”
打更的人方才畴昔,已经四更天了。柴班带着陈小玉一声不响地坐在后门外的车内里。这时马未上辕,侍从也都还在后院睡觉。柴班坐立不安,满头大汗,不时地翻开车帘朝内里看。
进了书房坐下,高夜道:“方才她站在衙门前面,口口声声说,飞虎寨寨主是好人,衙门不分吵嘴,乱抓好人,比强盗还不如。骂得好响,引来很多人围观。衙门口的差役起先看她一个小孩,想把她轰走。谁晓得,这小女人还学过些工夫,硬要去伐鼓,和差官打了起来,可又打不过大人。我看她不幸,就把她拉了出来。想劝劝她,她又不肯听。我猜想,她大抵有甚么冤情,以是就带来见大人了。”
丘胤明一听到飞虎寨三个字,心中一动,这小女人甚么来源,因而道:“如许吧,我叫她出去,再问问。你既然来了,就喝杯茶再走吧。”
丘胤明急起家出门去,只见高夜从后门出去,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女孩。
丘胤明道:“此次幸亏有你。费事你在车里看好三人,待出城上了船就万事大吉了。”
丘胤明点头道:“刘大人明断。那匪首现囚在那边?”
公然,没多久高夜就从墙上飞身而下。近前道:“好了,都抛弃了。”
小女人撇了他一眼,没好气道:“你是谁?刚才他们叫你大人,你是官吗?”
柴班抹了把汗道:“小孩子真没轻重。这是杀头的事情啊!”
“传闻那匪首技艺高强,大人可要严加防备啊。”
柴班遵循丘胤明叮咛,叫人把巡抚出行的马车拉到后门口放好。副使不解,问他启事,柴班解释说,大人此次筹算便装出行,不摆仪仗,更不敲锣打鼓。且日前便和知府说好了,不消前来相送。大人喜好早行,以是让隔夜就把东西都筹办好。副使想到巡抚大人的确有说过,此次去荆州巡查,轻车简从,连他这个副使都不带,这么说也有事理,并且这个巡抚大人是有些怪怪的。便不再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