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曾经,你是不是……你曾经……是不是也尝试过爱我……”司空闵词颤抖着,压住满腔的苦涩,松开了手,寂然地问道。
“倾城,罢休。”司空闵词压抑住满腔的妒火,尽量放低了声音说道:“倾城,你坐下,放手。”
“戚家把持朝政,如果再得了外援,你就不怕他们挟天子以令诸侯吗?”花倾城淡淡地说,安然坐落到大殿中的主位上,又道,“三年来你尽力地保持着花家与戚家的均衡,可我不信禀祀就甘心当一辈子的并肩王。我虽不知你与戚夫人谈了些甚么,竟令她断念塌地地帮你,但是,禀祀决然是不肯甘居你治下的。你花了三年的时候,拉拢民气培养权势,我只问你一句,你筹办甚么时候脱手?”
司空闵词震惊,一贯大大咧咧的朝歌竟然说出如许一番话来,他俄然有点明白花倾城为甚么独独喜好上了朝歌。在朝歌内心,无时无刻都将花倾城放在了第一名,在皇权皇位天下之前……花倾城听着,唇边咧开一抹傻傻的笑,笑着堕泪,流着泪笑着……花倾城游离的目光俄然落在不远处的古琴上,今晚,太子大婚,洞房里的琴和瑟本该是用来和鸣的。花倾城跌跌撞撞地走了畴昔,双手按在琴弦上,“咚”的一声,像是满身的力量又返来了一样,指下委宛,琴声缠绵,慢声唱道:“远来佳客听妾吟,走马西京上青云,高山流水知音少,飞歌月明侧耳听。若许倾城若许歌,风吹草低见牛羊。”
司空闵词刚毅的脸上刀刻般的线条清楚,脸上像结了一层千年寒冰似的,沉默不言,算是默许了花倾城的猜想。
司空闵词痛苦地闭目,道:“大婚三年,你的心从没有在东宫逗留过,即便我为你收罗天下良庖,汇集天下美食,经心为你设想了齐宝斋,我乃至为了你孱羸的身材制作了大商最大的野生温泉琼华池,只为你夏季能好过些。我为你做这些,只但愿你能欢畅起来。”
花倾城站了起来,道:“本宫也该去看看父皇了……”花倾城的神采很颓废,昔日即便她面冷如霜,眼底终归是有一丝活力的,可现在,她的眸子死灰普通沉寂。
司空闵词神采数变。“你登上皇位之时便是花家功成身退之日。”当日的那句话在耳边响起,司空闵词一掌击在檀木桌上,木桌回声而倒,碎裂在地上。“你就那么不想当这个太子妃?”
“朝歌,念着你我昔日的情义,你若肯拜别,我便不再究查,你速速拜别。”
“花倾城,那一日我带你走的时候就该奉告你,花倾城,我爱你……”
花倾城斜倚着雕栏看着一池的荷叶,荷花的花骨朵从污泥中冒了出来,透着晶莹的光芒。低语在身后低声地禀报着,花倾城似是没有听到,或者,听到了并不在乎。
花倾城被宫女们搀扶着进了太子东宫的寝殿里。花倾城麻痹地坐在满眼红色的新房里,碧云行动轻柔地为她解下嫁衣,忍不住哽咽道:“蜜斯,您如果想哭,就哭出来,不要如许憋着,会憋坏的。”
“花倾城,你出来,花倾城……”
司空朝歌走后,国君命令免除他和硕王的封号,贬为庶人,勒令毕生不得踏入皇城一步。姜后因教子无方被废,幽居冷宫。戚夫人暂代其职统辖六宫,二皇子加封并肩王,戚氏家属领袖均加官进爵,仿佛成了大商最大的士族。太子大婚后广布恩泽,行政廉洁大得民气。国君龙颜大悦令其暂理朝政,以龙体微恙为由移居避暑山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