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雨季的天仿佛总也开不了晴, 氛围里也带了股泥土的潮意芳香。春的味道有了,冬的温度还在。
“另有事?”肖有些不耐烦。
书玉站了起来,笑眯眯地揉了揉肖满头杂草般的乱发:“记得便宜一点啊。”
书玉刹时弯了眉眼:“你如果嘴馋了,欢迎来我家作客。”
那人走到大堂中心后,龙牙才看清他的面貌。
顿了顿,那人又道:“如果没法肯定谁的刀术最好,那么帮我找一下这小我。”说罢递上了一张照片。
书玉清了清嗓子:“我来……下单。”
她忙不迭接住睡袍,一时脑袋有些懵,不过仍然抓起右边的袖子看了看。
龙牙敏捷填了票据的昂首:“详细描述?”
龙牙竖着耳朵,听到书玉的脚步声走远了,这才停下敲键盘的双手。
龙牙的神采更庞大了。
“以是?”书玉挑眉。
他挑了挑眉。
泛黄的照片上有一个男人,玄色西装,红色衬衫,身材颀长,五官清隽。
她眨了眨眼睛。只传闻过袖中剑, 莫非另有袖里刀?剑有软剑, 能够缠在手腕上,刀俱是硬刀, 如何藏在袖子里?
书玉从黄包车上走下来时,连缀了一上午的雨,停了。
书玉环顾了四周,小芸不在。
那男人个头很小,身高比书玉还要矮上几分。
还没来得及扯袖子,就见面前的睡袍哗啦一声主动掉了。她愣了愣,几乎撞上他不着片缕的胸膛。
她沿着曲盘曲折的冷巷往里走,最后停在了冷巷绝顶的一幢小楼前。
龙牙看着面前的怪人,内心莫名有些发怵。
龙牙扬了扬手里的票据,代价那一栏里,画了个圆坨坨的不晓得是甚么玩意儿的东西。
书玉:“……”
她惊奇:“为甚么我找不到?”里里外外都没有,何况他的衣服都是她购置的,袖里有甚么乾坤,她会不晓得?
书玉细心地看了看龙牙给她的木牌,估摸了方位,一步步往上走,最后停在了一扇木门前。
龙牙缓缓道:“就在方才,肖从楼上传了一份票据下来。”
他泄气地瞪着方才打出来的一行乱码,恨得牙痒痒。
统统的五官,都不成见。
门内传出一道嗓音。
肖嗤地笑了一声:“现在没事了?走的时候记得关门。不送。”
她双手撑住他的胸膛,阻了他要俯下身的势头。
书玉伸了个懒腰,把手中的针线并图样丢回床边的桌子, 自个儿慢吞吞地缩回了榻上。
袖子里……还能有刀?
这两次他的刀都快得很,她还没反应过来,刀影就找不见了。
“我要你们帮我找一小我。”那人道。
他笑了:“你绣那半面舆图做甚么?等着礼宫秀明差人来偷?”
书玉回到书局大堂时,龙牙不打字了。他巴着椅背,看着书玉的眼里五味杂全。
跑到门边,书玉才停下脚步。
出去的,不是谭书玉。
五条金子,像丢杂物一样随便地被丢在了一摞旧书上。
俄然,她听到耳边的声音带了点委曲的味道:“找好了把衣服还给我,冷。”
来人穿了一身玄色的长风衣,头上扣着一顶老牌的英式弁冕,一手拄着个长筒雨伞,笃笃笃地敲着地板走了出去。
他答:“有。”
她低下头,全部脑袋都要埋进他的袖子里:“找刀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