辜尨笑得有害：“权力这类东西，对我而言本就意义不大。自打把老婆拐进了被窝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如何从中抽离。”
闫崶眉头一松，似是没想到辜尨会转到这个话题来。
顿了顿，他又蹙起了眉心：“你问这个做甚么？要插手书局的票据？”
她先前还脸薄不肯谈这话题，现在却忍不住蹙眉：“不好。端得太高，不接地气。”她可不想她的女儿背着高处不堪寒的命格。
送走闫崶，后半夜已走过一半。
书玉蓦地便想起，辜尨的日程表上确切写着本日有个公事之约。
闫崶只觉不成思议：“你觉得你想走，北平那位就会让你走么？”
“我也不清楚。”他答，“咸丰书局一天要接很多票据，我并没有单单过问。不过我能够归去问一问书局里的分拨员。”
并且这些事情，她筹算瞒着他停止。
闫崶一愣：“这么说，你承诺了？”
闫崶惊诧：“你……”
闫崶冷哼一声：“那你还来问我？”
闫崶蹙眉：“你为甚么奉告我？”
待他走了半刻钟，她才睁了眼。
那人身材高大矗立，隔着书桌与辜尨相对。
你为了嘉穗才来趟这浑水，若撤除礼宫秀明必折嘉穗，这单买卖你做还是不做？礼宫秀明你除还是不除？
她盯着他的眼，忽而想起一事来：“奶奶来了一封信，说是要去祭拜我的姨奶奶，你说，我们要不要也去呢？”恒宜在信里提及这件事，应也是但愿能带书玉去恒汐坟上看一看吧。
闫崶排闼而入，便瞅见了靠在沙发上的人。
思及此处，她蓦地一愣。
“另有一件事。”辜尨俄然转移了话题，“是私事。我想问一问，比来咸丰书局是不是给贺子迟派了甚么任务？”
她摸出信来看了看，答：“一个礼拜后奶奶和爷爷从丰台出发去姨奶奶的埋骨地。”
何如对着他这副地痞的模样, 她就是不想承认。
“儿子多好，我如果不在，他不但能陪在你身边，还能护你全面。”他笑着说，“你猎奇心重，又有侠义心肠，我得尽力多生几个儿子，这才够庇护你。”
辜尨轻笑一声：“我问你，忍辱负重和慷慨就义，你选哪一个？”
闫崶和缓了眸中神采：“今晚表情不大好，对不住。”
辜尨并不急着去看文宗袋里装了甚么。他悄悄地看向闫崶，道：“你也应当晓得你那心上人在这些事里头扮演了甚么角色。我问你，如果事情超出了掌控，你的初志变还是稳定？”
可现在这般被他赖着, 该如何是好。
“不准诓我。”她挑眉瞪他。
辜尨淡淡道：“不过我得提示你，你的这个假定底子不建立。嘉穗做过的那些事情，放在一样的前提下，书玉不会去做。”
她的脸又是一红。
闫崶不答反问：“那如果不异的环境下，嘉穗换成了书玉，你除不除礼宫秀明？”
“诶, ”他握住她的一只手, “我若走了，谁来和你生孩子？”
“也好。你措置完你手头上的事，我们就去。”她心内也松了一口气。恰好趁这一个礼拜时候处理掉咸丰书局那份任务单，趁便套出Mr. X的动静来。
辜尨笑了笑：“题目倒没有，只是每次贺子迟这般行动的时候，总会把内人扯进他的任务单。这一次但愿是我多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