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名刽子手举头阔步走上高台,他们便是当日幸存护驾的侍卫。身着猩红色行刑衣,脸上遮着黑布,只暴露一双双寒星般眼眸,燃烧着复仇肝火。他们二人恨不得将李金千刀万剐。二人走到李金身后,手中大刀寒光闪动,映照着台下公众那一张张或激愤、或称心的脸庞。
顷刻间,法场下发作出震耳欲聋喝彩声。公众像是压抑好久的火山,在现在完整喷发。有人从篮子里取出鸡蛋,狠狠砸向那无头尸身,“啪”“啪”几声,蛋清蛋黄糊满囚衣;有人将家中烂菜扔出,菜叶纷飞,带着常日积累的悔恨;更有人将手中杂物一股脑丢去,渣滓漫天。
那两位马夫对视一眼,冷静记下这沸腾一幕,心中晓得,这李金伏法,不但是一人惩办,更是民气所向,朝堂局势或将因之暗潮涌动,诸多纷争怕是才刚起了个头,待回府向杨将军胪陈,后续怕另有一场看不见硝烟的硬仗要打。而现在,公众喝彩还在法场上空回荡,久久不散,似要将过往统统不平都跟着这声浪,突入云霄,抛诸脑后。
城门外的法场,被围得水泄不通,人潮如澎湃的怒浪,一波连着一波会聚而来。天空中阴霾密布,似也在为这场血腥的惩办压下沉重的基调,可公众的热忱却如燃烧的烈火,突破那铅灰色的压抑,将氛围烘至沸点。
“时候到——行刑!”监斩官赵大人一声高喝,声如洪钟,刹时划破喧闹。
此中一名刽子手上前,一把揪住李金头发,将他脖颈用力扯直,透暴露那咽喉关键。李金冒死挣扎,双脚乱蹬,可被绳索死死束缚,转动不得分毫。另一名刽子手双手紧握刀柄,深吸一口气,大喝一声“起”,大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凄厉弧线,“噗”的一声闷响,利刃切入皮肉,血柱冲天而起,喷洒在刑台之上,李金的头颅滚落灰尘,那瞪大双眼还残留着临终前的惊怒。
“这恶贼,总算遭报应了!”一个老叟冲动得满脸通红,髯毛颤抖,手中拐杖用力跺地,似要把这些年受的委曲都宣泄在这一下下敲击里。
提及李金,那但是臭名昭着,仗着是李丞相府的嫡宗子,常日里在都城作威作福,横行霸道。最不成宽恕的,便是他竟敢带领两百马队,企图追杀当今圣上。彼时环境危急万分,皇上出行本为体察民情,保护不过寥寥数人,谁能推测会突遭此等逆谋。那四位贴身侍卫挺身而出,搏命护驾,刀光剑影闪动间,血溅当场,两名侍卫壮烈战死,以命相搏才为救兵赶来争夺到机会,保下圣驾安危。而那祸首祸首李金,终是被活捉活捉,现在便要在此伏法。公众都在你一言我一语群情着。
“李丞相府昔日欺人太过,看他们还敢不敢!”年青后生们挥动着拳头,大声呼喊,眼中闪动着扬眉吐气光芒。孩童们也跟着起哄,蹦跳叫唤,虽不太了了此中庞大恩仇,却也被这热烈氛围传染。
法场高台之上,李金正被五花大绑,跪在中心。他身形曾经多么放肆放肆,现在却瑟缩委靡,头发蓬乱,满脸污痕。他的双眼瞪得滚圆,死死盯着李丞相府方向,那目光中尽是愤懑与不甘。嘴角倾斜,有涎水不受节制地滴下,喉咙里只能挤出“呜呜”声响声。李丞相为求自保,心狠手辣地毒哑了本身的亲生儿子,企图借此抛清干系,划清边界,让家属免受连累,可这般绝情之举,却让李金堕入更深绝望和痛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