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太子…
宣武帝垂垂停歇下来,昂首看她一眼。哪怕直到现在,他也看不清这个他暮年最宠的女人。
龙泉宫内,深深帷幔以后,传来衰老的咳嗽声,一声声,仿佛要咳断气普通。
“陛下,该喝药了。”
宣武帝没活力,“可贵你这般忍辱负重,在朕身边强颜欢笑这么久。”
楚央搂过女儿,宠溺道:“好。”
不过才两个月,仿佛有甚么不一样了。城门防卫明显加强,昔日的繁华也似暗淡些许,更加寂静厉穆。
宣武帝眼神变了几变,冷哼道:“朝衍如果晓得收敛,何至于此。”
此次楚央揭开了当年朝氏冤案,逼得皇高低罪己诏,丢了脸面,心中定然大怒非常。而此事,也有宫越的份儿,皇上必定迁怒。
师心鸾目光飘向皇宫的方向,如有所思。
楚央点点女儿的小鼻子,“她才两岁,能吃的东西少,也就好甜食。等她长大了,也许这风俗就给改了。”
赶了三天路,终究回到都城。
师心鸾摸摸她的头,问:“如何了?”
但皇上已知朝凤乃朝氏遗孤,内心对她应当更加深恶痛绝。废皇后重册嘛,估摸着是不大能够的。
师心鸾没再说话。
“为达目标不择手腕,这一点,但是陛下教会臣妾的。”朝凤悠悠一笑,“当年陛下下旨灭朝氏九族的时候,不过也就是一纸圣旨,一个号令而言,大底是未曾见过那一夜朝府门前鲜血如河。那年我五岁,亲眼瞥见那些禁军是如何闯进朝府,如何残暴的杀了那些甚么都不晓得的丫环仆人,如何将我年老的祖父铐上桎梏…另有我的父亲,他葬身在半谷山,我乃至连他一块完整的骸骨都未曾找到。”
罢了,她喜好就随她吧。
她语气一如既往,没有起伏的暖和。
师心鸾看看笑眯眯的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