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彻扶着赵佑迎上来道,“如何?母后她――”
这一夜,燕迟抱着秦莞始终眉峰难展,秦莞趴在燕迟胸口苦笑道,“我晓得你担忧我,可现在,该是我担忧你才是,你领军南下,万一葛杨等人调兵回援如何办?”
未几时,赵佑叫过来赵旌和燕彻道,“有件事,我要和你们商讨一二。”
秦莞被秦朝羽这一抱弄得有些伤怀,笑道,“便借你的吉言了,你也会心想事成的。”
秦莞笑着点头,看了一眼秦朝羽道,“皇后会好起来的,只是比来一个月还是要务必谨慎,我此番南下,若……若今后落下了病根,便让八姐给我写信吧,能帮得上我天然还会帮。”
白枫到底是男人,比不上秦莞感性,想到来人如此浩繁,不敢让秦莞冒一点风险,但是秦莞却非常笃定,这般一迟误,没多时,浩浩大荡的雄师便呈现在了来路之上。
秦莞闻言正要说不必,却俄然听到身后又甚么轰然震地之声,而白枫,更是不成置信的回望来路!
燕迟现在对战局十拿九稳,道,“天然无妨,他们返来也来不及了,何况他们本就是东拼西凑的几万人马,底子不成气候,我已叫白枫给齐先生去信,务必将葛杨等人胶葛在西边,若葛杨回撤,他们便调兵北上与我合围。”
赵旌一听,顿时瞪大了眸子!
赵佑拖着病体,带着燕彻和秦朝羽,亲身将秦莞送出了营门。
赵佑固然没说要求秦莞留下的话,可眸子里倒是欲言又止的祈求,燕彻和秦朝羽也是满满的殷切。
一旁白樱欲言又止,赵佑却立即满怀感激,“秦女人,真是……真是太感激你了,淑儿这条命如果捡返来,可全都是你的大恩大德。”
赵佑说着,又叹了口气,“打不过,便只要胶葛,我们的粮草早就耗完了,现在每日的汤饼供不上,稀粥也不见米粒了,这些,你们心底想必是晓得的,耗,我们耗不起,打,我们打不过,为了淑儿的身材,为了我还能多活两年,也为了你们早点卸下心上肩上的重担,我们,便到这里吧。”
白枫比秦莞更灵敏,这声音一听他便晓得是甚么!
数万人马,掀起了丈高的灰尘,最前面领军的恰是赵佑的副帅程玮。
燕彻看着秦莞渐行渐远,一双眸子里的波澜也更加安静,终究,他揽住秦朝羽的肩感喟了一声。
燕迟领着剩下的五万多朔西军将士,至万人冢祭奠,而燕麒的尸首悬了两日以后,燕迟命人将燕麒的尸首埋在了万人冢西南边向,以昭其罪,等祭奠完,雄师皆已整备,燕迟一声令下,定于隔日一早解缆南下。
她不晓得北府军如何了,也没故意机去管,当下便又展转睡了。
秦莞看着程玮刚毅模样,再看前面赶上来的北府军军将们个个都跪地施礼,当下便是豁然一笑,“好!既有此言,我这便带你们赶上睿王,睿王心胸百姓仁德贤达,必不负诸位!”
燕迟便翻身将秦莞压在了身下,“护好你,也是功业,若你出了岔子叫我如何是好?”
第二日一早,万人冢的墓碑便立好了,墓碑之上,当头二人便是古凌和虞七。
现在秦莞住的仍然是此前的中军帐,四周帐篷,也都是朔西军,而北府军,则驻扎在稍远些之地,免得冲撞了秦莞,得知营门口来了人,秦莞便出了帐门来看,却见,竟然是十多个眸色极淡的年青男人入了营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