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此,袁氏否定。
他就是绝望。
但是他不一样,他布衣出身,除了科举走宦途博得出息外,再无别的挑选。
他并不晓得甚么毒杀暗害这事儿,就算这个女儿曾做出丢脸的事儿,乃至害得牡丹婚事都受扳连,他也没想过说要逼死她。更何况,陛下都亲身下旨赐婚了,他这个做父亲的,又能做甚么?
“你何故如此做?”苏通眉心皱成山,眼神一晃,忽又想到别的,不由诘责,“你夙来待棠儿不错,莫非,那些都是假的?”
“你一个内宅夫人!你懂甚么。”苏通厉声怒斥。
袁氏想着,事到现在,就算她一再否定,怕也瞒不畴昔。以是,袁氏干脆承认道:“是,她们说的没错。”
她是朝廷命官,若后宅真牵涉到这些肮脏东西, 眼下又闹得人尽皆知……于他宦途, 终归不是功德。
不就是为了博个伉俪恩爱后宅安宁的好名声吗?
苏通内心一团火正熊熊燃烧,面上却恰好要假装非常淡定的模样,抱手略作一揖送别那些个夫人。
“皇家的事,夙来风云莫测。明天是仇敌的,很能够明天就是知己、是朋友,全看当时地点的态度了。”
“如何回事,方才不是都与您说了吗?父亲,您现在该诘责您的好夫人都做了些甚么,而不是在这里冲我生机。”苏棠神采也并欠都雅,“还是说,底子不是夫人一人想要毒害女儿,父亲您也是这个意义?”
苏通轻哼一声,侧头瞥着袁氏道:“我这是避嫌!我现在……并不想与任何人走得近,就算是亲半子,也不可。”
“父亲, 您来得恰好, 您定要替女儿做主。”苏棠没给苏夫人机遇, 直接抢先说,“夫人给了黄连一瓶鹤顶红, 交代她毒死女儿。这还不算甚么, 早在四个月前,女儿分娩的时候, 夫人就已经叮咛黄连在女儿每日吃的食品中做了手脚。这朱大夫许老板, 都是证人。至于拿鹤顶红毒害我……这边几位夫人,可也都是证人。”
苏棠行事雷厉流行,一点不拖泥带水,苏通轻皱了下眉,总感觉这底子不是她的女儿了。但也不容他多想,等苏棠回屋后,他则瞪向站在一旁的苏夫人。
“一朝天子一朝臣,现在既然已经是新帝荣登宝座,那朝中便是新的格式。至于霍太妃十三王,那早就不成气候了。现在新帝皇位早已坐稳,而几位皇子更是个顶个的优良,陛下该头疼的,早不是甚么霍家,而是诸王。”
“到底如何回事!”
就算苏通本来内心是有些思疑,但那也只是疑虑。可他千万没想到,这事儿竟然是真的,她真的想动手殛毙过棠儿。
羽翼未丰,枝叶未繁,那必须先丰羽翼先繁枝叶……等资格政绩熬够了,宦海人脉口碑都有了,再争不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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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年来,苏通一向老诚恳实当差,循分守己,从不攀龙附凤,也不参与甚么党派之争。不是他木讷不通油滑,而刚好相反,是因为他看得深远想得透辟。
“老爷!牡丹这辈子都毁了!她是您女儿,那牡丹还是我心头肉呢。”
像他这类从小处所考进都城来的,与那些勋贵后辈又如何能比。人家生来便得繁华,就算不尽力,也是一辈子繁华繁华享用不尽的。
苏夫人却挺了挺背,目不斜视,似是并不如何惊骇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