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启沨回身时低头看了萧岑一眼,淡笑道:“这位小公子生得好生标致聪明,我瞧着倒是投眼缘。”说话间解下腰间玉佩,伸手递给萧岑,“权作见面礼,聊表芹意,切莫推让。”
萧家前院。萧安引着卫承劭与卫启沨父子往正堂去。
也许是因为她在入京之前与他的交集太少, 导致她对他的印象很浅。固然他脸长得好。
他入迷斯须。
萧嵘也发觉卫启沨心不在焉,当下殷勤道:“要不,我带卫公子去园子里转转?后花圃那边种了很多桑树呢,本年暖得早,桑葚都连续熟了。”
宋氏是聊城本地人,为人非常随和,只是有些没主意。宋氏的丈夫早亡,一人守着亡夫留下的家业,带着卫庄与卫晏两个儿子度日。厥后萧安外放山东,时逢卫庄策划举业之事,而萧家恰好为几个子侄延请了一个致仕的老翰林做先生,季氏便让卫庄来萧家附学,卫庄母子三个这才搬进了萧家。
从萧岑院子里出来时,萧槿忖着归去也是在房里闷着练字,想起卫庄那件事,心中不免迷惑,当下拐了个弯,转去寻卫庄。
萧安是镇远侯世子,萧家与卫家沾些亲故,现在卫承劭任山东巡抚,公事之余,便携子同来萧家府上做客。
萧槿点头,笑得眉眼弯弯:“那寺庙后山的景色特别好,下回姨母也去!”
榻上少年面色略显惨白,但姿势洒落,一件牙色直裰穿在身上,愈显他端倪宛然,黑发如瀑。
实在萧槿感觉,卫启沨主如果输在了心霸术算上。卫启濯那等霸术,是萧槿平生仅见。天子自发心术踔绝,但在卫启濯面前,都有些不敷看。
萧槿起家笑着喊宋氏:“姨母。”
萧岑看不惯萧嵘捧高踩低的嘴脸,又感觉卫启沨不会奇怪那点桑葚,正想借端分开,就听卫启沨道:“劳烦带路。”
萧槿俄然笑出了声:“这才对嘛,表哥还是本质不改。”
萧槿丢给他一个白眼:“你跟四哥比甚么。”
萧槿不晓得卫庄是为他弟弟攒钱还是为将来媳妇攒钱,她只是比较思疑,抠门如卫庄,到底能不能娶上媳妇。
姜汤有点烫,卫庄接在手里,一口口慢饮。他的目光悄悄在宋氏与萧槿两人之间流转一番,最后定在了萧槿身上。
“难不成跟二哥比,我也得比得过啊,”萧岑说话间一鼓掌,“诶,我传闻那卫家二公子举业上头非常短长,他今儿过来,我说不得还能请教一二。”
卫庄的目光从萧槿身上收回,缓缓敛眸。
萧槿方才没有走远, 季氏将她叫了返来, 交代她顺道去将萧岑叫去前院见客。
周大夫直道卫庄已无大碍,只是开了些安神的药。
萧槿微微一笑。
卫承劭又冲萧家几个兄弟笑道:“有劳各位贤侄了。”
萧岑惊奇昂首。
卫庄缓缓坐起家望向萧槿。他刚才刚沐浴了一番,因着他这个行动,半湿墨发潺湲流泻,恍若水墨晕开。
卫启沨一愣,旋笑道:“不是多贵重的东西,小公子拿去玩儿吧。”
“你不要跟那卫家公子走得太近。”萧槿搁下茶杯道。
卫家世代簪缨,是都城首屈一指的朱门世家。卫家子孙多芝兰玉树,面貌更是没有差的。卫启沨现身时,一旁侍立的小厮仆妇心下不由嗟叹,这位公子入内后,直令人觉着满室生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