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感受浑身高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。
只要死人才会托梦!
比如,白虎食子关,五鬼缠身关,短折短命关,不测非命关,多重替人关,多家井水关等等。
“裤子,转运?是说差腿裤子吧!我想起来了,是有这事,我一忙就给忘了!”
就因为这些年,我没有给他一毛好处,他逮着机遇就想整我。
是官方破关经常用的招数。
别的一条直接裹在了我左腿上,墨汁排泄后,将整条布染成了玄色。
这气势……不是按灵堂安插的吧?
自从小时候在梦里见过爹一次,这些年来,我没有再梦见过他一次。
我乃至思疑他已经不在了。
垂垂地,我的左腿被墨汁染成了大黑腿。
半年多没见,爷爷仿佛又老了十几岁,走起路来看似很有气势,可半天也走不了多远。
爷爷说着,拿起羊毫,蘸着墨水,竟然在我左腿上,龙飞凤舞地划拉起来。
“……”
我的床单被罩枕套全被爷爷换成了新的。
昨晚和爷爷通完电话,我就去跟带领告假,成果假没请下来,还被训了一顿。
画错了就擦掉吧!可爷爷竟然把画错的处所全数涂黑。
爷爷对着我翻开电扇,一边磨墨,一边往墨汁里撒红色的粉末,嘴里还念念有词。
我做了几道硬菜,备好酒水碗筷,就等爷爷返来美餐一顿了。
“爷爷,您是在逗我吧?”我的声音都是飘虚的。
可一向比及早晨六点也没见爷爷返来,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。
“鸡不叫你不准下床!你这裤子千万不要沾到水、油、血、汗!”
爷爷接着又说,现在给我弄得这个叫差腿裤子。
我在床上,躺也不是,坐也不是。
神采中透着三分木讷,三分阴沉,三分高兴,另有一分忧愁。
交班?
我觉得这是艺术涂鸦,权当是为艺术献身了。
“血肉阴,筋骨阳,有了这万人骨护体,就能化解你体内的四阴煞气,透出你八字的大繁华命格。”
可细心一看,爷爷这艺术成就真是不敢恭维。
我难堪地躺在床上,手捂着裆部,重新感受着四周的氛围。
把命里不好的煞劫,都跟假死人一起升化掉。
下一秒,我好笑不出来了。
“混小子!多大了还没个正型!”爷爷笑着说,“你想通了?肯返来交班?”
转运,不会是去下辈子的委宛说法吧?
两条腿用分歧色彩的裤子,代表差开走的意义,大难来时,还能留一线朝气。
等了好一会,爷爷才行动盘跚地走过来,我只看到爷爷手里拿着羊毫和砚台。
如何把我说成小地痞啊!
“排完就去沐浴,甚么洗漱品都不准用,只能用水洗。”
床内里还放了一串铜钱,和一沓黄纸。
眼下,这一堆陌生人正服帖在我的大腿上!
爷爷说的火急,我也不敢怠慢,狠了狠心,只能辞职了!
“有病方为贵,无伤不是奇,格中如去病,财福两适宜……”
也只要我会信这么荒唐的大话!
真怕爷爷哪天会不记得我。
都是为了瞒天瞒地,增福增寿。
爷爷这是要送我走吗?
“复活!你爹返来了!”
我想找时候和爷爷谈谈,让他别干了,在家享几年清福。
这类感受似曾了解。
爷爷临出门前,还不忘再三叮咛:“如果毁了这差腿裤子,你这辈子就完了!”
我看到床头摆着红色蜡烛,床尾摆着黄色和红色的菊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