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睹阮蓉脸上又规复了笑模样,孙绍宗此次算是松了口气,刚抄起茶杯润了润嗓子,就听阮蓉嘻嘻笑道:“孙大哥你这番说辞,可比林mm阐发的要透辟多了——哼,归去以后我倒要看看,那丫头还敢不敢小瞧人。”
“那边称得上是甚么高朋。”
阮蓉先是摇了点头,随即一咬樱唇,却又点了点头,半响才吞吞吐吐的道:“孙大哥,当初那些刺客,真是……都是从缜国来的吗?”
却说两人在扬州城表里兜兜转转,旅游了诸般风景,咀嚼了各种小吃,等兴尽而返时,天气已然暗了下来。
孙绍宗闻言顿时心中一凛,晓得她这话的重点,恰是那说到一半又咽了归去的‘真是’二字上——明显,她是对那些刺客的来源起了思疑!
因心下猎奇,他便探头多看了几眼,谁知竟被贾琏身边的小厮兴儿瞧了个正着,老远的便颠颠凑了上来,笑道:“您说巧不巧,我家琏二爷方才还念叨您呢,您这就巧巧的返来了——快内里请吧!”
可黛玉虽也不拘泥于俗世礼法,却毕竟是在服丧期间,又未及百日,一身麻衣重孝如何幸亏人前露面?
孙绍宗闻言顿时忍俊不由,扑哧一声笑了出来。
这大早晨的,特别明儿一早就得解缆,却又哪来的甚么客人?
正自感慨间,孙绍宗忽觉手背上一紧,倒是阮蓉反手攥了上来,绷着小脸严峻兮兮的问:“林mm小小一小我儿,都能瞧出此中的猫腻,大周朝堂上人才济济就更不在话下了,万一有人看出马脚,两国不会是以打起来吧?!”
眼下看来,这林黛玉不愧是有配角光环的主儿,小小年纪便生了一颗七窍小巧心,倒比那很多成年人的心智还要周到、机灵。
连续两日,孙绍宗都陪着贾琏驰驱在外,实在帮他扛下了很多的琐事,更兼接人待物事事精熟,倒比贾琏本身措置的还要妥当几分,全不似一个十九岁的年青武夫。
只得不情不肯的推拒了,直申明日登船时,再见‘姐夫’也不为迟。
正想的心猿意马,却见阮蓉用筷子戳着碟子里的茶干,面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眉宇间更是暴露些愁绪来。
不过想归这么想,她归去以后却还是免不了要在黛玉面前,夸耀一下自家情郎的大智若愚。
阮蓉本就是个内心藏不住事的,吃这一激,便仓猝把甚么都招了出来:“昨儿早晨和林mm闲谈,黛玉见摆布没人,俄然拉着我说:她细心揣摩了两日,感觉那些刺客的行动很有些蹊跷之处,倒似是用心栽赃缜国一样,说不定……说不定是我们茜香国设下的战略,为的是让大周支撑茜香兼并缜国!”
那兴儿一撇嘴,又是不屑又是得意的道:“那贾雨村本来不过是个败落户,厥后巴巴的与我们贾府连了宗,仰仗着我家二老爷、姑爷的帮衬,才谋了个金陵知府的肥缺!谁知这几年间,竟又攀上了王家太爷,眼瞅着便要高升顺天府丞了——这不,现下又巴巴跑来,非要跟我家二爷一道进京!”
怪不得她方才那般吞吞吐吐呢,豪情是在担忧两国起了兵戈,本身夹在中间两相难堪!
也恰是以,本来预定要五六日才气措置完的首尾,到了第三日响午,便都已经摒挡的清明净白。
啧~
却说孙绍宗带着阮蓉出了官署,一起说谈笑笑打打闹闹,全然不顾旁人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