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‘大爷’指的天然是便宜大哥孙绍祖。
可进门以后,却发明那六柄遮阳伞,全都破褴褛烂的堆在角落里,一瞧就是被人砸坏的!
“刘全,过来一下!”
“他说的不是这个!”
初时,孙绍宗还觉得是那些喊冤的已经得了动静,故而先自行散去了。
孙绍宗忙推开院门走了出来,本来筹算直奔堂屋的,但瞧见院子里的景象,倒是不由的一愣。
把那布告丢给刘全,让他贴在大门内里,免得那些喊冤的去而复返,孙沙宗便朝着便宜大哥的住处行去,筹算看看他到底受了甚么刺激。
这目睹都已经奔四十的人了,膝下却没个一儿半女的。
故而近几年里,这事仿佛已经成了孙绍祖的逆鳞,再加上此次还是被合作敌手挖苦,会引得他暴怒如狂也就不希奇了。
孙绍祖仿佛有些难以开口,来回踱了几步,才猛的一顿脚,恨恨道:“那孙子的意义,是说……是说我生不出儿子来!”
却说孙绍宗又熬了六七日,那宛平县总算是把‘秋决名单’交了上来,他又花了两日复核无误以后,便忙不迭呈报给了刑部。
“我们本身兄弟,有甚么用心不用心的?”孙绍宗一摆手,混不在乎的道:“倒是哥哥今儿是怎得了,竟被气成这幅模样?”
孙绍宗便笑着打趣道:“哥哥这又是演练甚么套路呢,莫非今后筹算改用双锤了?”
刘全一缩脖子,苦着脸道:“大爷今儿也不知从哪儿惹了一肚子邪火,返来就用鞭子把那些喊冤的都赶跑了,小的上去劝了就句,便被大爷赏了两巴掌。”
上个月合作批示使失利,输给那北静王的大舅哥卫如松时,也没见孙绍祖如此失态,今儿这是如何了?
他一嗓子把门房喊了出来,正待诘问究竟产生了何事,却见刘全脸上红彤彤的净是大巴掌印,不觉便是一皱眉,脱口问道:“这是大爷打的?”
孙绍祖见是他来了,这才忙住了手,将那两根铜烛台往地上一丢,瓮声瓮气的道:“二郎怎得来了?”
说着说着,孙绍祖的火气便又上来了,几步到了门口,指着内里骂道:“你说这群不会下蛋的骚蹄子,老子养她们到底有甚么用?明儿干脆一股脑,全发卖到窑子里得了!”
话音未落,内里顿时就起了一片哭声。
“二爷、二爷,大喜啊二爷!”
孙绍宗是‘须生儿’,和便宜大哥足足差了十六岁,他现在二十岁整,也就是说孙绍祖已经三十六岁了。
“哥哥把那些喊冤都赶跑了,我能不过来瞧瞧是如何回事么?”孙绍宗半真半假的抱怨道:“哥哥你也是的,早不赶、晚不敢,恰好我今儿刚把名单呈上去,你这里就开端赶人!”
既毁了那遮阳伞,又赏了刘全耳光,若换成是外人做的,这府里怕是早闹腾起来,现在这般风平浪静的,必是孙绍祖的手笔无疑。
听得孙绍宗语气里很有些抱怨,他那火气顿时便压下去大半,挠着头嘲笑道:“这……这……你也晓得,哥哥我这脾气上来了,便不管不顾的,可不是用心要坏你的名声。”
正说着,便见老管家魏立才大喊小叫的冲进院里,扯着嗓子嚷道:“阮姨娘刚才诊出了喜脉,我们老孙家有后了!”
统统人都觉得他是收了那玉家天大的好处,只要孙绍宗模糊猜出,这位刘治中实在是被贾雨村拉上了‘荣国府’的贼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