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鸣砚心下起疑,可知非否一派开阔。越鸣砚知本身怕是走不了,便干脆点头说:“师兄有话请讲。”
宋濂那里会想不到这一点,但事已成定局,何况有秦湛在,想来朱韶也不敢乱来。
宋濂这场面见惯了,笑呵呵地让越鸣砚伸谢,而后又将安远明安设好。
“越师弟。”
知非否盯着越鸣砚,他诚心道:“越师弟,这类门派秘辛我实在是不该说的。只是这四十年来,派中长老都极其羞于当年,却又怕惹了剑主清净不敢登门道歉,现在借着越师弟喜得眠冬,开这赏剑会的机遇,方命我携了厚礼,想要面呈于剑主,好为当年恩仇做个了断。”
赏剑会便这么办了下去。日子定在了六月的十五日至三旬日。
越鸣砚当然不会像燕白建议的那样玩闹。
越鸣砚闻言微微睁大眼。四十年前,正魔交兵的初期,秦湛尚未获得话语权,也并未被重用,乃至魔道压着正道一起逼近,连阆风都被迫使开了筑阁黑塔――这此中有小门小派为自保而投降于魔道也不是甚么新奇事。只是各家都要面子,在秦湛窜改了战局后,世人又分分转回面向,只说被魔道压迫,绝口不再提昔年投降之事。
宋濂也有些心疼剑楼的剑,但他也不认同宴天泽的话, 既然秦湛要送, 仆人都没说不,他们说再多也无用, 只会惹人不快,既然如此,何故又要说出来。
夜幕低垂,秦湛微微垂下眼,像一颗星星,使得越鸣砚老是能看黑暗中第一时候瞥见她。
“您别忘了,当年朱韶因为有了东境皇族的朱羽剑,直到他叛变阆风,秦湛也没答应他入剑阁。现在秦湛为了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大开选剑楼――您感觉妖族会如何想。”
燕白剑心想,归正不懂你们师徒了!
越鸣砚一怔,不解道:“寻我做甚么,我并不熟谙这些人。”
越鸣砚感喟道:“我怕这礼收了,届时需得承情的是师父,给她平增费事。”
燕白剑:“……”我真的不懂你们师徒。
越鸣砚眉梢微动。
越鸣砚想要回绝都来不及,便被送了一块上好的灵玉。他看着盒子里的灵玉,想着对方夸他的话,内心忍不住有些好笑。就在不久前他还被称作瞎子,现在反倒成了容姿出众之人了。
药阁阁主叹了口气,说:“这事与我药阁干系也不大,但宗主有句说的不错,五阁一体,何况这件事也并非对我们毫无好处。秦湛不拘剑宗,怕就是为此。再过五年便是二十年一遭的正道大会,是先借这个机遇磨练磨练弟子也是好的。”
她倒还真的和门徒要起了东西。燕白听着眼白都要翻出来了,越鸣砚却非常欢畅。
就比如四十年前那一战,又比如当年的朱韶。
越鸣砚沉默了一瞬,而后对燕白道:“燕白先生,我又给师尊添费事了吗?”
那弟子一身青袍,右腰配着长剑,右手固执一柄薄扇,笑意盈盈地同他见了礼。
直至他本日下山,竟被一苍山的弟子于山脚处拦住。
宴天泽冷酷不言,他对宋濂道:“宗主当真觉得这是件功德?”
越鸣砚闻声这个名字怔了半晌,倒不是因为别的,而是他的名字过于奇特了些。知非否,知非否,听起来像是从那本经义中截出的句子,因着没头也没尾,念出声的时候倒像是鹦鹉学话时会念出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