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是当世才女,又时价花季妙龄,对于天长地久爱情的设想和向昔日久堆集,却并没有如孔晟这般的绝世之歌来表达出来。
“杨孔两家本为世交姻亲,他与雪若本就有婚约,既然他身怀才学,本官又何必再背上一个不仁不义的千古骂名?”杨奇淡淡笑着:“夫人,女儿,这一次,本官就做主了。”
“红棉,你去城中的顺升堆栈找到孔晟,把这封信交给他。”杨雪若神采微红,小声叮咛道。
红棉这时也传闻孔晟“乌鸡变凤凰”的事儿了,但她内心一向有些半信半疑:那一贯厚颜无耻、好吃懒做、偷奸耍滑、皮赖惫懒的孔家软蛋,竟然是真才子?不会是吹牛皮的吧?
杨宽在一旁陪着笑小声道:“大人,如果那……那孔家小郎不识好歹、罔顾大人提携后辈的美意,又该如何?”
杨雪若盈盈绕到前面来,神采庞大地向父亲拜了一拜:“单凭父亲大人做主,雪若无不从命!”
再加上有父亲杨奇的主导严命,她这一颗心悄悄就系在了孔晟身上。
“在天愿作比翼鸟,在地愿为连理枝。天长地久偶然尽,此恨绵绵无绝期。”杨雪若耳边当即回荡起孔晟昨日那荡气回肠的诗歌,情不自禁地吟唱出来,心头更是充满着庞大的怅惘,另有一丝模糊的等候。
提及来,杨奇也算是大唐初级官员中的超等另类。在圈养姬妾成风以风骚欢愉为人生乐事的宦海上,杨奇毕生只娶夫人郑氏,专情一人,疏于女色,连个小妾都没有纳,最多有几个通房丫头,近乎古迹可谓“豪举”了。
房门被敲响。他跳下塌去,翻开门,发明是杨府的大管家杨宽,悄悄皱了皱眉,倒是当即明白了他的来意。
孔晟看都没看杨宽手里缓缓展开的那纸婚书,淡然道:“杨使君的提携厚意,孔晟感激涕零。但我现在家道中落,落魄失所,两家门不当户不对,实在攀附不上杨家令媛大蜜斯,还请杨总管归去转告使君大人和夫人,请恕孔晟难以从命!”
对于红棉如许幼年稚嫩、满身心凭借于仆人的小丫环来讲,这首洋洋洒洒畅快淋漓的长恨歌,几近就是没法设想的雄图巨著,她听不懂、也不知其间内涵,但见府里很多年长一些的识文断字的侍女一边吟唱一边冷静堕泪,就晓得是了不起的作品。
杨宽受命去找孔晟,而杨雪若回到本身的独院内室,悄悄地站在院中随风摇摆的竹林边上,神采青红不定,踌躇了很久,才拿定了主张,回身进屋写了一封手札,唤婢女红棉出去。
“杨宽,他如果回绝本官的美意,了局可想而知。在这江宁郡城当中,就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。此子能哑忍这么久,可见其心机深沉,本官以为,他是一个聪明人,晓得该何去何从!”杨奇冷酷一笑:“当然,现在的他看上去恃才傲物,或者会耍些少年郎的意气用事,不过也不消担忧,用不了多久,他就会晓得,分开杨家、分开本官的提携,他没有任何活路!”
有杨家的庇护,无人敢动孔晟。但如果没有杨家做背景,不管是刘念这群纨绔子,还是以周昶为首的士子梯队,都不会善罢甘休――以刘念的脾气,不玩死孔晟才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