夙起梳洗罢,枇杷便将早就熏暖的金边琵琶襟小袄给令容穿上,罩上淡色衣裙,外头再披件孔雀纹哔叽红披风,脚底下踩彩皮小靴,缀了红珠,往雪地里一站,霎是都雅。主仆同业,走到静宜院外,连韩瑶都多瞧了两眼。
……
既然韩瑶提到这茬,令容顺势叹道:“我当时还迷惑,平白无端叫我做菜,不知是甚么筹算。得知那厨房的仆人,才算明白过来。也算因祸得福,尝了尝你哥的技术,回味无穷。”
令容取了软毯递给她,“睡会儿吧。到了我叫你。”
今晚亦然。
“你倒是半点也不急。”韩瑶罢手,也抱了暖炉端坐。
银光院的丫环,杨氏没过问,太夫人却做主措置,这此中盘曲就值得细想了。
唐解忧在韩家住了七年,又跟韩瑶同龄,到了庆远堂时,表姐妹却甚少说话。
出城后马车走得快了很多,中午二刻便到郊野梅林。
她声音一顿,令容瞧畴昔,发觉她唇角闪现调侃。
韩蛰鬼使神差地低头,在令容脸颊亲了亲,滋味比设想的好。
韩征和韩瑶当即拥戴,杨氏也觉有理,当即叫人去安排车马。等二房婆媳来问安时,将事儿说了,遂各自回屋添了御寒的衣裳,带上暖手小炉,一家后代眷浩大出门。老太爷和韩墨兄弟都去了衙署,韩征在羽林军中当差,本日恰好轮休,便骑马跟着。
因深雪中路滑难行,为好把握,管事备的都是精美小马车。
太夫人和两位夫人各自一辆,韩瑶早早就拉着令容同乘,剩下唐解忧跟堂嫂梅氏一辆。
因小年后便要忙着过节,年节里各处请酒一定得空,太夫人遂动了去赏梅花的心机。
竟是高修远。
这话说到了令容内内心。
本日韩瑶抢着跟她同乘,明显也是不欲跟唐解忧一道。
“母亲目光还真准,你倒聪明。”
令容手里抱着紫金手炉,见韩瑶几次掀侧帘望外,便一笑道:“雪天路滑,那几道车辙不好走,出了城门上官道出去就好了。”
韩蛰眸色暗沉,几近是生硬着搁下书卷,躬身将她抱起,放到里侧。
她睡觉向来不循分,平常睡熟了就抢他的地盘,现在将一只手搭在胸口,衣袖半落,暴露一段皓腕。
“大哥厨艺很好,只是旁人都等闲吃不着――那天年你有口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