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孙敬躲了一阵,见锦衣司的网越收越紧,正巧碰上韩家女眷的马车要出城,才铤而走险,挟制令容。
――碰上这类妙手,哪怕她被刺杀在车厢,怕是也无人能晓得。
令容如坐针毡,内心气极了,也不肯长孙敬逃脱,但此时现在,还是保命为上,遂捏紧了玉佩,掀起侧帘递给管事。
他接了手钏,朝令容悄悄点头,旋即收了剑鞘,“放行。”
这句话长孙敬听不出马脚,樊衡却立马洞察。
“动静才传到都城,很快就能到这了。”令容松了气,倒了三杯茶,自取一杯润喉,“前晌婆母返来时说的,冯璋反叛,先攻打县衙,后夺州府。处所上最后筹算弹压,坦白不报,厥后见弹压不住,才向朝廷求援。我怕哥哥出事,这才赶过来探动静。”
那人试着放手, 见她没出声才完整松开, 匕首却仍抵在令容喉间, “帮我躲过城门盘问。”他的声音沙哑降落, 一手捞起宋姑胖而重的身躯, 坐在令容身侧, 将匕首抵在她腰间, “别想耍花腔,我这匕首一颤,你命就没了!”
……
――那长孙敬是樊衡亲手捕获,本日又猖獗无礼,且有锦衣司牵涉此中,令容当然盼望他能被缉捕归案。
……
“是哥哥。他本日可寄手札回家了吗?”
城门口排了不短的队,马车垂垂靠近,已能闻声查问的声音。
“你是韩家甚么人?”那人又问。
――先前行宫遇见时,令容记得他的面貌,樊衡想必也记得她。
四目相对,各自惊奇。
长孙敬走了没多久,前面马蹄得得,不过半晌就传来管事惊奇的声音,“樊大人?”
令容快马颠簸而来,这会儿也累了,趁着宋姑等人备热水的工夫,站在窗边入迷。
两人仓促而来,也没筹办多少东西,径直入府,先去寻宋氏。
当时刺杀失利,他被韩蛰捉回,因认罪极快,一副不怕死的模样,厥后又在牢里循分守己,刑部最后的戒心垂垂变弱,邻近处决时,降到最低。他也是瞅准那机会,从刑部大牢里逃了出来。
“他是我……表姐夫。因怕路上遇见费事,表姐特地派人送出来的。”令容谨慎翼翼地说罢,扫见那凶恶的目光,发觉腰间匕首抵得更紧,几乎带出哭音,“骗你做甚么!你别动,我怕疼。”她本就生了娇丽面貌,且年才十三,娇弱不幸,这幅惊骇害怕的模样落在那人眼中,没半点作伪之态。
相府夫人的动静天然比别处来得快,想必确信无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