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便到正月十三,是韩家设席的日子。

令容眨眨眼睛,绕过书案,牵住韩蛰袖口,“是我小肚鸡肠了, 夫君别见怪。”

韩蛰看着里侧蚕宝宝般灵巧躺着的令容,俄然开口,“方才我若不去,你就站着不回?”

唐敦此后如有异心,天然死无葬身之地。若仍忠心,恐怕总会有青云直上的日子。

“他救过你,也是瑶瑶的朋友。”

韩蛰盯着柔滑唇瓣,眼里也暴露点笑意,目光几番变幻,落在她侧脸的手俄然伸出,勾着她后颈拉过来,含住柔滑唇瓣。

令容静了半晌,翻开锦被一角,爬起家来,“最后是有点活力,不是因为夫君不救他。”她游移了下,终是问道:“方才我想拉夫君问清楚,夫君却避开了。我觉得……是夫君活力,怪我多管闲事。我曲解夫君,才会不欢畅。”她咬了咬唇,稍有些忐忑地打量他。

杨氏除夕那晚受寒,现在虽已病愈,令容却还是怕她累着,跟韩瑶一道留在丰和堂,帮着打动手,将事情考虑全面。杨氏也借机给两人教了很多东西。

坐下后第一句话,她便说,“外祖母,解忧悔怨了。”

韩蛰将碧玉小笔拿着,在写满字的纸上轻扣。

侧间里摆着书架书案,为免看书伤眼, 摆了两副灯烛。现在高烛烧暖, 静照红妆,衬得令容肌肤如玉, 青丝锦缎般和婉。那双标致的眉眼弯如玉轮,清澈的目光带有感激, 柔嫩的嫩唇微嘟, 有点撒娇告饶的意味。

“夫君脱手, 田保必然抵挡有力。届时他首尾不能兼顾, 对高修远的戍守就会变得松弛,高修远可乘机逃出,金蝉脱壳是不是?”令容理清思路,见韩蛰点头,感觉这何尝不是个别例。不然韩蛰冒然施救,一旦田保发觉,恶从胆边生,一定不会伤及高修远性命。

这类时候她格外衰弱,韩蛰也不舍得折腾,调息一阵,自熄灯安睡。

她此次被接回府里,本来是要过完初七就送回道观,因太夫人病着难以起家,一想到外孙女要回道观刻苦就泪水涟涟,杨氏头上还压着个孝道的帽子,总不能逼着唐解忧分开,让太夫人病势更沉。杨氏考虑后,先发制人,当着阖府世人的面,发起让唐解忧多留两天,过了年节宴请的日子再回。

“不是。我在想对策。”

――反倒诘责起她来了。

相府威仪赫赫,都城里的亲朋老友几近都堆积齐备,平日来往的人家也都过来凑热烈,晨起后垂垂门庭若市,阖府高低忙得脚不沾地。

“以是,夫君是不想让我碰到血腥,才会急着去洗?”

放下帘帐,两人各据被窝。

高修远的事有了交代,令容信得过韩蛰,没再轻举妄动。

整日繁忙应酬,到晚间来宾散去,令容两条腿儿都酸了,回到银光院后躺在榻上,任由枇杷帮她揉捏双腿,话都懒得说了。

后晌时她就已将随身的几件东西清算起来,叫人装进包裹,晚间来看望太夫人病的女客们一散,她便单独进了阁房,依依不舍地坐在太夫人榻边。

因事涉朝政, 她问得谨慎翼翼。

令容前后见了他三次,终究看清那张脸――跟梦里刻在她脑海的一模一样!

“想多了。”他抬手,将她垂在脸侧的青丝理到耳后,头回跟人耐烦解释,“后晌刑讯犯人,衣裳沾了血,另有血腥味。监狱里的东西,毕竟不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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