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如请来一见？”
马球场旁的高台上，永昌帝和范贵妃端坐正中，中间坐着高阳长公主，底下按着诰命品级，围坐了很多内眷。
那没用的东西！
韩瑶对他的面貌有印象，未料他会是羽林卫的人，微愕之间，被令容牵动手走开。
“羽林郎将，只是本日不必当值。”
人都跑了，也不成能追返来。
可惜韩瑶仿佛临时没这动机，抱拳号召毕，就毫无眷恋地想走。
范香微怒, 转头瞪她, 瞧见前面健步走来的禁军小将, 却顷刻收敛。
“熟谙她，也熟谙女人。”
杨氏闻言一笑，“看来还是福薄，倒孤负长公主美意。”
“认得。”尚政的态度倒和蔼，“河东节度使的长公子，范自鸿。”
尚政便再度看向韩瑶，瞧了两眼，却没说甚么，拱手走了。
范香仗着有姐姐在宫里, 且她跟高阳长公主也投缘，就没那么顾忌, 打量着韩瑶, 笑意深晦。
“前阵子听你在府里足不出户，这时候竟故意机来看马球赛，看来兴趣不错？”
韩瑶跟范香打小不对于，但也知本日这场合是为刚怀上龙种的范贵妃出风头, 敌不动我不动, 虽微微攥着拳头，却只淡声号召。
韩瑶接了，起家道：“多谢。”
“有件事想就教。方才范女人中间那人，校尉大人认得吗？”
“幸会。”韩瑶亦然抱拳。
“我哪有那本领。”韩瑶拨弄衣带，语淡风清, “是沾了家兄的光。换作我, 也跟范女人普通, 就只要站在这儿磨嘴皮子的本领, 哪能建功。”
难怪她瞧着面善，先前被长孙敬捉走时，她跟韩蛰在秭归县城给宋建春挑礼品，曾遇见那强取豪夺的男人，韩蛰说是河东节度使范通的儿子，想必跟他是兄弟了。
这内监很面善，畴前韩瑶跟着杨氏来赴皇家的宴饮射猎等事，曾见杨氏跟他问过话。且拿玉佩是杨氏贴身之物，收在怀里甚少外露，小内监手中有玉佩，必是杨氏亲身转托，亦可见杨氏的慎重。
范自鸿“哦”了声，“她中间那位是？”
都城里水浑，范家在韩家手底下吃了很多亏，韩家占尽便宜，他倒还挺想会会那让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司使。
范自鸿从袖中取出一封锦袋，抽出里头染血的画像，虽说半边表面被泡得恍惚，但细心辨认，跟她长得倒是挺像。
韩蛰的名头他当然是听过的，并且不算陌生。畴前在河东时天高天子远，偶尔韩蛰来办差，也是例行公事，没感觉如何。到了都城，文武百官、平头百姓，提起那人时多少都有点敬惧遁藏的意义，传闻心狠手辣、城府又深，刀尖上舔血的人，难对于得很――不然堂弟范自谦也不至于进了锦衣司的大牢还被困着出不来。
……
“我记得姐姐也只是请各家命妇入宫。”范香蹙眉，轻笑, “莫非还特地叫你来？”
“从小不对于，见面就瞧不扎眼。”
这事理韩瑶天然明白，只是听他提到范香时的语气，眉峰微挑。
韩瑶将马球赛看得纵情，没再逗留，挽着令容的手，自从偏门出去，寻到韩家马车跟前，跟管事打个号召，便戴上飞鸾飞凤往卧梵刹去了。
“中间那位――”范香听出语气里的决计，有点猜想，却没敢乱提，只随口道：“是韩家的少夫人，韩瑶的嫂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