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延禧踌躇半晌,道:“再派人下山探探真假。”
“怪不得我一向学不会,”她吐了吐舌头,“轩主你的剑诀可也太难懂、太难记了,我小时候抱怨过好多次,沈姐姐听了结只骂我太蠢,还说:‘多少人巴巴儿求着轩主亲授技艺呢,你得了便宜还卖乖。’她还说,只因‘曲有误,周郎顾’,多少痴情女子用心弹错乐曲以吸引周公瑾立足;而小冷倒是‘剑有误,轩主顾’,也不知偶然之失还是成心为之的呢……”
赵洛寒刚咬了一口狍子肉,忽听有马蹄声渐行渐近,因他内力高深,听力较凡人更活络。现在同业之人尚无一发觉,他对绝尘道:“有人马朝这边来了,怕有上千人,按脚程预算,半个时候便会到此地。若不出所料,应是前来搜山的金兵。”
“温大哥他们都说轩主自创的剑法既超脱又锋利,像那招‘月下飞天镜’,由上而下俯身刺剑,犹记当时轩主教我之时,温大哥、苗大哥皆赞叹不已,都说轩主这一刺,真真比如谪仙下凡。”她不动声色的拍起马屁来。
“呔,你们是甚么人,胆敢在此鼓噪!”来人斥道。
“金军来势汹汹,定会穷尽所能逼辽兵出山,若可汗执意留守,怕是……”赵洛寒道。
三今后,世人赶至辽国地步云内州柔服县,绝尘翻开舆图查阅道:“此地间隔夹山很近了,县城北六十里便是,堂主,不如你现在此驻扎,待部属们进山探查,一有动静,立马回报。”他见冷飞雪连日赶路,定是劳累不堪,美意让她安息。
“可汗筹算死守夹山?”赵洛寒道。
赵洛寒只道:“我随你同去。”
耶律延禧叹道:“阴山阵势险要,易守难攻,我带五千兵马驻扎于此,且已派人暗中募集人手,待机会成熟,定与金军决一死战。”
“呵,才一令媛兵,吾有五千精干人马,”一辽国将领献计道,“可汗何惧,待我领兵杀他个片甲不留!”
辽主命人将和书交给金国二太子完颜宗望,那完颜宗望倒也利落,见书撤兵,遣人回禀金主完颜阿骨打。辽主遂在夹山等待金人答复。赵洛寒担忧金人贪得无厌,一定肯依诺放人,多次劝说耶律延禧转移,但他执意留守。绝尘等人只好也留在山中等待金兵动静。
绝尘凝神一听,并未听到甚么,但见赵洛寒言之凿凿,心下一沉。忽听一阵犬吠之声,但见十条猎犬从山上飞奔而下。
“这么快返来了?”绝尘惊道。
她连连点头,忽想起绝尘临走时曾交与信号弹,她忙扑灭信号弹。不出两个时候,绝尘便赶到。冷飞雪遂将李乾顺密令告之,三人参议应对之策。
此中一人站在山坡上朗声道:“来者何人?”
“夹山乃是吾大辽国藏宝之地,山中黄金各处,我欲靠此招兵买马,东山复兴。若此时冒然拜别,却要将我大辽基业完整就义了。”耶律延禧眉头深锁道。
赵洛寒想起冷飞雪称本身为师父,便道:“敝姓霍。”
辽兵将赵、绝尘二人引入营帐,命其他人即是帐外候着。辽主耶律延禧一见生人进入,当即起家。
不容担搁,她进宫求见耶律皇后,待皇后遣退摆布方表白来意。皇后救父心切,自是承诺她的要求,将天祚帝耶律延禧曾用过的佩刀、水囊交予。
提到沈千柔,她忽地想起师父临死前曾说,沈一向痴恋赵洛寒。她又暗想:不知轩主是否晓得沈姐姐这段悱恻苦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