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于泉边,她细细深思,这一番经历委实奇妙。从小到大,她心中的轩主一如高岭之花,无人可与之相提并论。他对她各式好,她无不受宠若惊,又岂敢今后代私交上想?许是痴钝,许是自大,她既无绝世武功与之对抗,又无聪明才干为其分忧,更遑提家世、边幅,她只敢俯视他,美滋滋的做一个近水楼台的崇拜者。她坚信本身只配做他身边的一个小主子,在他欢畅时,锦上添花的逗他高兴;而他赶上费事了,她总被拒之千里,如何也走不进他的心。好不轻易厚颜无耻的表白心迹,软泡硬磨的迫他娶本身,他却将本身错当作了别人。李笑寒口中的他,是那般负情无义,他是李夏皇族不共戴天的仇敌,是害死她父母双亲的刽子手……这统统,好像一道道凹凸不平的伤疤,即便跟着斗转星移,一点都不痛了,却总提示那边曾受过伤。从今今后,却要如何同他相处?她心境如麻,一时失了主张,只顾呆望那汪金色泉水。
他欺身上前,佯作歹狠狠道:“将你绑了,卖了,让你一辈子回不了宋土。”
他又道:“对了,你是单独一人来到此地?”
“不可,我定学不会的,我的内力根底差,悟性低,还是莫白搭时候了……”她支支吾吾道。何况那是赵家家传刀法,怎可等闲传给我一个外人。
“不逗你了,”他敲了敲她的脑袋,眼底尽是宠溺,“吃罢。”
他浸泡在泉中,周身顿觉暖和,又因服下人面花,恰好运功断根体内毒素。他运转赵家内功心法“云蒸霞蔚”,刹时身材周遭环绕了一圈白气,好像云海之上的大罗神仙。他如此练了一个时候,但觉浑身充盈、神清气爽。本想照平常一样持续修习至深夜,又想到冷飞雪独安闲屋内,唯恐她无聊,便提早结束了。
她迷惑道:“你是要践诺娶她?”
赵洛寒忽而叹道:“我确是太也偏疼了。当年,轩中弟子都想成为我的门徒,都想得我传授刀法。可我偏不喜好收门徒,总嫌门徒聒噪烦人,便让他们跟从老白、龙长老等人习武。你倒是个例外,虽未收你为徒,但自你入轩后,我便突破常例,手把手教你。当初轩内诸人都曲解我,呃,喜好你,实则不然,一开端只是因为惭愧而想弥补。”
“也是,你的内力太差,”他略一沉吟,“先练内力,将根本奠好。恰好有‘黄金泉’互助,每日上午你到泉里练‘云蒸霞蔚’,午后随我练刀,内力与刀法双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