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‘冰镇莲藕汤’,鄙性命人取了天山冰雪存于庄本地窖,适逢盛暑,便取了些来制成莲藕汤。带了送来让各位尝尝,也特地留了一碗给沈女人。”叶未央笑意盈盈,本来长得白净,笑起来更是有如三春桃花。
轿夫都是雇来的夫役,那里见过这阵仗,纷繁滚落在地。但听沈千柔娇嗔一声,撩开轿帘。当是时,手中软丝如雨般袭向那羽士。她这软丝为天蚕茧抽丝而成,柔韧绵密,直中敌方要穴,伤人不见血。因沈千柔精通岐黄之术,对人周身穴位谙熟于心,故能将软丝能力阐扬至最大。
“噗哧!”沈千柔忍不住笑了,“啧啧,好希奇,三年前刚捡来时,赵大轩主但是对她各式庇护,恨不能每日十二个时候将她绑在身边照看。不想,过了三年,就弃之如敝屐,对人家冷嘲热讽,百般作弄。”
“碧落轩”与“富甲山庄”联盟的动静不胫而走,江湖人称其为“落叶盟”。三年间,武林大小门派因顾忌“落叶盟”,大多循分守己,江湖倒也风平浪静。
“沈姐姐,我不是在做梦!我真的瞥见了!”她突地扔了笔,扑向沈千柔。沈千柔一没留意,被扑倒在床上,弄乱了发髻,气得伸手便要打。
揭下一层。小冷抓住她的手:“沈姐姐,我、我真的能够瞥见吗?”沈千柔翻了个白眼,翻开她的手。
赵洛寒心下深思,重生后留下小冷性命,一晃三年,小冷已是豆蔻韶华。虽说眼盲,却也能闹得轩中高低鸡犬不宁,调皮得的确不像个女人家。现在眼疾好了,却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端来。
那轿夫便利完后,正要出发,忽见劈面冲来一队人马。来者个个身披道袍,头戴素色帷帽,沈千柔认得此系“玉真教”弟子的打扮,也不想惹费事,忙叫轿夫让道。几个轿夫一时遁藏不及,惊了为首道人的马。
赵洛寒猜出她内心所想,欣喜道:“你不是做梦。”小冷一听,手中笔一抖,墨迹掉在白纸上,晕出一块黑斑。
……
小冷一时拉着沈千柔扭转,一时粘着赵洛寒说话。赵洛寒被她吵得头大,忙称另有要事在身,便先行分开。沈千柔替她把了脉,便也走了。小冷那里舍得睡,画了一宿,恐怕哪天再瞎了,连个念想都没有。可惜,画来画去,始终画不出个模样来。她思忖着,今后定要为熟谙的人都画一张相。
这时,叶未央拱手请辞,赵洛寒遂送他出轩。沈千柔自进屋顾问冷飞雪,不累坠言。
“存候心,这丫头本因头部受创,淤血凝集于内,才导致失明。今次又被重创,可巧撞的部位恰好冲散了淤血。我已施针为她稳定病情,依我看,待她醒来,便可复明。不过,还得过个两三天,让她适应亮光。”沈千柔一边说,一边打量面前两位不相伯仲的俊才。一个如春花般明丽,一个如修竹般矗立,恍忽间,二人面庞身影堆叠……
“好词。”忽听身后一声赞叹。见那赵洛寒摇着把纸扇,施施然进了院子。
“这便好极了,你们能够教我武功,我能够一小我去玩,还能够出门找师父了!明儿我要奉告洪伯伯、白轩主,另有大狗!”小冷兀自笑着,好不欢愉。
她恐怕现在还是是梦境,梦一醒来,统统都烟消云散。内心一紧,灵光一现。忙跑到桌上,放开纸,拿了笔墨,便要将二人画下。她小时同师父霍行云学过书画,画得一定好,却也常得师父嘉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