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鸾袅娜趋步,恭迎圣驾。赵佶一袭家常打扮,踱步进门,见那青鸾千娇百媚,自是怡然自乐。青鸾使出浑身解数,一时操琴,一时起舞,各式奉迎,惹得那风骚天子失色与之相拥共舞。青鸾本来混迹章台楚馆,深谙男人爱好,又闻当明天子酷好诗词,便投其所好,吟诵些传播青楼的淫/词/艳/曲。不想赵佶恰好喜她不造作,与其共同研读那不堪入耳之诗词,说到动情处,免不了卿卿我我,一时满室春、光。
赵佶瞟了她一眼道:“你是新来的?”
次日,青鸾带着冷飞雪往王贵妃处探病。那王贵妃着一身淡紫绸裙,素颜乌发,看起来冷冷僻清,却别有一番“病西施”之韵。青鸾表白来意,呈上事前筹办的补品,那王贵妃笑了笑,道:“mm无需多礼,今后大可不必来存候,实不相瞒,我身子弱,闻不了浓烈胭脂香。”淡淡一句,便暗讽了青鸾盛饰艳抹。
正说着,忽见门外闯进一个少女,鹅蛋脸儿,柳叶眉儿,明眸善睐,全无宫中女子弱柳扶风之质,看起来豪气逼人。
半夜时分,冷飞雪睡得含混,俄然听得屋外有动静。她推开门,却见那天子赵佶抱着烂醉的青鸾,身后只跟着一个掌灯的寺人。冷飞雪心道:这青鸾真是有体例,竟哄得堂堂天子亲身送归。
说到此处,却听有人来报,道是王贵妃病情减轻,宫中四大太医已会合会诊。青鸾疑道:“这又是唱的哪出?”顿了顿又道:“小冷你去看看?”
“冷飞雪。”她道。
阿箩打来一盆温水,为青鸾净脸。赵佶摇摇手,让她们退下。
“朕本日兴趣高,劝青美人多喝了两杯,不想她不堪酒力,是朕的不对了。”他笑着将青鸾抱进屋,悄悄放在床褥之上。
“或许吧。”阿箩叹道。
“咦,娘娘们根基都过来了,连皇后都来给过上马威了,怎的单单不见那刘妃?”因温若的干系,冷飞雪特别留意那位名为刘镶的妃子。
“微臣渎职。”四个髯毛发白的老太医跪了一地。
“你想对她下毒手?”冷飞雪大惊道,“她同你无怨无仇,何必来?”
冷飞雪立于门外,抚玩东院上空绽放的焰火,心想:这天子每夜寻欢作乐,那里另故意机治国。如此贪玩的天子有甚么好,为何有这么多女人争他?
“你是……青美人身边的宫女?”赵佶对这胆小包天的宫女刮目相看。
自那以后,赵佶持续三晚临幸青鸾。青美人一时独占恩宠,亦成了后宫娘娘们的眼中钉。芷絮斋的访客也多起来,各色娘娘花枝招展而来,有攀附示好的,有冷嘲热讽的,有来看热烈的。青鸾皆一一对付了。
她方疾步上前,听候调派。
青鸾嘲笑道:“三宫六院,女人间的明争暗斗,现在女人也算见地了。这王贵妃究竟是如何的狠角色,我倒想会会。”
“是,我……奴婢冲犯了,还请皇上恕罪。”她一愣,打了个官腔,“青美人听闻贵妃娘娘贵体违和,特命奴婢前来看望。”
是夜,皇上再度移驾“芷絮斋”,青鸾经心打扮半天,最后皇上却去了王贵妃处。东院传来歌乐、欢笑之声,青鸾心中甚是烦恼。
王贵妃听闻皇上一时髦起,册封了一名出身寒微的乐伎,且将此乐伎与她安设在一处居住。她出身王谢,惊才绝艳,向来自视甚高,只觉接受莫大屈辱,昨晚使了个手腕引天子前来。现在见那青鸾牙尖嘴利,心知此人定不好惹。一想到今后将与这般卑贱之报酬邻,心中怏怏不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