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若忽地对苗十六笑道:“十多年没见了,她面貌如初。”
冷飞雪自小听温若打趣,听他经常提及“眠乡楼、醉雨阁、品红苑”之类的章台楚馆,她甚是猎奇,央着他带本身去见地。赵洛寒还是以多番叱骂于她。总之,玩打趣笑很多年,温如果从未带她来过如许的处所。而她虽经常耳闻温若风骚成性,也不知他究竟有多放浪形骸。
放眼望去,朱栏绮疏,竹帘纱幔,薄衫香,胭脂浓,恰是都城最大的青楼。
“笨伯,”温若一掌敲在她脑袋上,“人都死了,你还介怀甚么!”
苗十六笑道:“温兄弟本日是如何了,脾气恁的大?哪位不见机的小娘子获咎了他去?”
“哎,你傻站着做甚么?”温若朝她招手,“过来喝一杯。”
冷飞雪不知他俩何故俄然如此,只觉好生败兴。坐在一旁,也插不上话。忽听温若口占一阕:“前度小花静院,不比平常时见。见了又还休,愁却等闲分离。肠断,肠断,记取钗横鬓乱。”
“一见仍旧?”苗十六笑道,“你这德行,轩主能瞧得上?”
她倒想起昔日赵洛寒评价温若的诗句:本是痴情种,缘何学游勇?心系手里剑,方向酒中寻。
温若轻车驾熟左拥右抱,瓜代饮用两位女人手中的酒,是名“喝花酒”。他以箸叩碟,闹着要“行酒令”,谁输了便是摸脸亲嘴儿。女人酥胸半敞,风情冶丽,一时温若酒意上头,更加放诞起来。
“行云竟是你杀父仇敌?”苗十六叹道,“想必轩主和这事也脱不了干系。只是他们都已亡故,你也不必再作纠结,他们生前待你都极好,这恩恩仇怨终是扯不清……”
“呵呵,我亲眼看着那女人被八抬大轿抬进了皇宫,还无耻地蹲在宫墙上看他们欢好,*一刻果然值令媛。”温若歪嘴一笑,“今后背剑走江湖,离了汴京悲伤地,四周流落。可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走到那里都一样,那顶绿帽子是永久摘不掉啦。厥后,在洛阳赶上了轩主,一见仍旧,今后便入了轩。”
温若已经提着酒坛在她面前坐下。他勾起唇角,慵懒道:“这位兄弟,跟了鄙人一起,不但是想讨口酒喝罢?”
“与你们别过以后,我同温兄弟自是投奔我义兄方十三。客岁以来,十三兄率众前后攻陷六州五十县,沿途百姓均刻苦于朝廷,皆一呼百应,投身义举。可惜乌合之众终难成气候,年初朝廷派兵包抄杭州,一干义士苦战数月,早已弹尽粮绝,此站以后,节节败退。义兵屡进杭州皆不堪。四月,衢、婺两州接踵失守,十三兄只得率军退守帮源洞。朝廷策动进犯,七万多义士惨烈捐躯。十三兄等三十多弟兄被俘,押送行往汴梁。我与温兄弟幸运逃脱,一起跟着北上,沿途乘机救援,多次差点到手,却老是落败。”苗十六叹道,“厥后,我俩突入都城监狱,奋力救援却只救出了十三兄之子方亳,朝廷闻之大怒,将其他义士奥妙处决。十三兄终是大业未成身先死……我同温兄弟也成了钦犯,临时躲在这里。”
冷飞雪一惊,本身已经很谨慎了,怎的他也瞧出端倪了?
温若拦住她,遣退女人,往她脸上一摸,直接撕下那□□来。这一撕,疼得冷飞雪一声惊呼。
苗十六也入坐,看了一眼温若,笑道:“你如何回事,常日调戏良家妇女也就算了,现在连个络腮胡子也不放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