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未央公子意下如何?”苏天璇从不是耐烦之人,却只能一忍再忍。多年前她因一时之气,未能与“碧落轩”缔盟,遭师父灵噩道人叱骂,此次也学了乖,收敛很多。
赵洛寒终是迟了一步,眼睁睁看着她跌落河去。赵见她模样好笑得很,便不焦抢救她上来,坐在船边看她扑棱一会儿,才伸手拉她。
画舫内,几名琵琶女拨弦轻唱,肤若凝脂,声如灵雀。冷飞雪拿着画笔,凝眉绘制。谢修雨看了半天,问道:“奇特,你不画此情此景,画的甚么?”
此时,谢修雨已去甚远,见一艘小舟漂泊在河心,便翻身靠近小舟,足点船舷借力,折回画舫。冷飞雪鼓掌喝采,忽见那小舟里站着一人,身材苗条矗立,长发随风轻摆,看着似有些熟谙。那人也使了轻身工夫,朝画舫来。
更奇的是,那大鱼像是鱼王,河中鱼儿哄然涌向划子,合力齐拱船底。小舟便如遭受风波般狠恶动摇,冷飞雪左摇右摆,忙喊:“轩主拯救!”
赵洛寒皱眉道:“谢了。”说完拂袖拜别。
叶未央慵懒吐出一个字:“说。”
“今后吧,这世上夸姣之人、夸姣之景太多太多,只要我不瞎,我就会一一画下来。”她提笔勾画出远处酒旗,画已近完工。画中烟雨迷蒙,青石路蜿蜒,美人持伞踟躇,广袖超脱。
帘幕后传出叶未央的声音:“苏教主请稍候,叶某正与朋友对弈。”
赵洛寒一手揽着冷飞雪的腰,发挥轻功,轻飘飘往小舟去了。赵摇桨荡舟,二人朝河岸靠近。冷飞雪坐在船尾细细察看赵,但觉他浑身高低,甚是都雅;又想他武功盖世,是大家敬佩的大人物,他又待本身这般好,想到此处,不由笑出声来。
赵洛寒不再多言,看了一眼渐行渐近的河岸,不知不觉放慢了划桨速率。
赵洛寒也同他客气一番。
“瞧这身打扮,倒像是道袍?这美人是谁啊?”谢修雨托腮深思。
“自笑三分傻,你傻笑甚么?”赵洛寒瞪了她一眼。
“哦,”叶未央忽地打断她的话,道,“赵轩主不是承诺了一个月以内将查明本相?”
“赵轩主,幸会。”谢修雨恭恭敬敬俯身见礼。
冷飞雪浑身湿透,也喝了几口河水,却见赵洛寒一脸看笑话的模样,不由起了心机。她拉住赵的手,用力往船上爬,半个身子正要上来,她却用心使个坏,左手勾住赵的脖子――赵洛寒未加防备,一下就被她扯下船,双双跌落水中。
苏天璇这才看清,坐在叶未央劈面,一脸悠然得意的,不是赵洛寒倒是哪个?
他听闻冷飞雪在锦帆河,便乘舟在河心等她。见到谢修雨炫技,心中好笑,便尾随而来了。
叶未央拨弄着吵嘴棋子,道:“卖你小我情,小冷女人现在正与谢小公子锦帆河上泛舟呢。昔日吴王乘锦帆花舟携女畅游,此河名声大噪,真是:两岸桃花春日开,倒影水中泛锦彩。”
“本教欲与贵庄结成盟友,共商对策,同为武林除害。”苏天璇立即道。
谢修雨上船时,鞋面沾湿些许,衣摆也溅了水花。他萧洒收伞,非常对劲地看着冷飞雪。不料,冷飞雪底子没在乎他,反倒盯着他身后。
苏天璇吃了鳖,神采丢脸至极;其师妹吕玉衡“哼”了一声,以示不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