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天璇嘲笑道:“此前四大门派掌门的死状也与叶夫人普通无二,各位心知肚明,他们均是丧命于‘孤灯大刀’下。‘碧落轩’赵轩主曾信誓旦旦以性命作保,道是一个月必然查明本相,给武林同道一个交代。可惜,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不晓得这回叶庄主可等得及一个月?”她这话一出,明摆着要挑祸。
“即便是‘离魂症’也不能印证老白就是杀人凶手,”赵洛寒道,“他不过每晚到后山杀杀竹子,何曾杀人呢?”
“轩主来找我的?”她道。
“去找人也不代表他未行凶,以白轩主的功力,杀死手无缚鸡之力的新夫人只是眨眼间的事。他大可杀完人,再佯装成到后院寻人。更何况,你们同为‘碧落轩’的人,相互通同,同行刺人也不无能够。”叶忠道。
转入后厅,瞧见几个巡查的仆人,便扣问是否见过冷飞雪。仆人皆称,未曾见过。白一忠心想,小冷是小孩心性,定是猫到哪个角落玩去了。他穿过回廊,入新月拱门,进了后院。俄然听得假山间有女孩子格格笑声,认得是冷飞雪,便朗声唤道:“小冷!”
白一忠见天气不早,遂动了起家做辞之念,环顾四下,却不见冷飞雪,便想号召洪浩去找人。洪浩现在正与“驭剑门”掌门人喝得鼓起,划拳猜掌满脸通红,那里顾得上旁人。
沈千柔娇嗔道:“你这是用心包庇!”
冷飞雪方才如释重负,对谢修雨轻声道:“这个女人好凶的。”
“嗯。”冷飞雪点头。她看着满庄的假山怪石,好不欣喜,一会儿问这是甚么,一会儿问那是甚么。谢修雨都一一作答了。
随后,三人便一同回至前厅喜堂。白一忠正想与仆人叶钧告别,却见一名仆人孔殷火燎来报:“庄主,新夫人她、她暴毙房内!”
“这有何难,”谢修雨笑道,“随我来。”谢支开两名使女,让冷飞雪代替之,二人便一同进了山庄。
苏天璇嘲笑一声,却不回话。叶钧冲世人道:“本日过分绝望,还请各位临时离庄,待老夫措置完此事,择日再与诸位老友相聚。”
“哼,大喜之日,杀我新夫人,此等禽兽行动让老夫忍无可忍!既然‘碧落轩’不给老夫情面,也休怪老夫不讲道义!”叶钧大喝一声,“来人,替我将那凶手拿下!”
白一忠拍拍洪浩肩膀,道声:“稍安勿躁。”洪长叹了口气,一转头,发明苏天璇正看着冷飞雪,知她不怀美意,忙将冷飞雪拉到身边。
“小冷女人这么怕我?”苏天璇嘲笑道。
“嘴巴放洁净点,白轩主何曾去过你们后院?我们一向在前厅划拳喝酒,在坐的都可作证!”洪浩怒道。
“叶庄主本日大喜,本女人不会在此地脱手,你们大可放心。”苏天璇说完便回身走了。
话说赵洛寒给了沈千柔尴尬,心中歉然。是夜踱步到其住处,本想欣喜她,却又不知如何开口。想她脸皮子薄,又被小冷撞见了,此番定是羞恼得紧。正想着,却见沈千柔一袭夜行衣出了门来,瞧见了他,反是惊奇。
“小冷。”那歌姬贴在她耳边轻声道。冷飞雪闻得此声煞是耳熟,待想起来时,心下大惊,却只见那歌姬已然扬长而去。
“唱的是柳三变的《望海潮》。”谢修雨点头道。
未几时,叶夫人的尸首被抬出。世人凑上前一看,但见其咽喉至胸口留有七个血洞穴。一时,世人义愤填膺,纷繁指责凶手惨绝人寰。绝大多数人都知唯白一忠惯用的“孤灯大刀”方能留下七个血洞穴,却又顾忌白一忠武功高强,不敢直言其名,均怒骂凶手而偏不提凶手究竟是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