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桥底下平话的,日夜不断、分段分章说着赵轩主收到‘人皮画匠’拜帖之事,还说杀赵轩主便是那凶手的最后一单,今后武林将会规复承平。”白青颜道,“这些无稽之谈听听便觉好笑……”
她便依他意义,将四人拒之门外。待四人走后,她仍然将信将疑,诘问赵是否收到拜帖。赵洛寒哭笑不得道:“你这架式,是要抄我的家,搜我的身?”
她踌躇半晌,挪步上前。才至床边,便被拉停止段,身材失衡,扑倒在他身上。只觉他胸膛并不似设想中暖和,竟透着丝丝冷意,许是气候太冷。
冷飞雪双腿似被钉在地上,转动不得。见她低头不语,他只得起家安抚。
冷飞雪碰了一鼻子灰,正怏怏不乐。赵洛寒见她生闷气,便柔声哄道:“方才我和叶未央打了一架,确是累了,改天再去你们的新家,可好?”
“轩主?”她展开眼,却见他踱步分开。
“哎,天璇不成无礼,既赵轩主本日不便相见,那么贫道他日再来登门拜访吧。”灵噩道人倒不愠不恼。
“小冷,快归去罢,改天让温若带几坛好酒过来。”他冲她笑笑,唯有笑容尚还暖和。
“过来。”明显是懒懒的鼻音,却流露着不容回绝的号令。
“就你一人?”温若道,“没请动轩主?”
“胆量肥了啊,”他还是闭着眼睛,低声笑道,“偷亲我?”
“喂,”他笑道,“不带这么暮气白列,上赶着恨嫁的啊,再说了,我并未承诺娶你。”
他道:“嗯。”
“此人疯了?”沈千柔奇道,“该不会也服了‘五石散’,生出幻觉来了?”
她一听,嗔道:“那你还……还欺负我……”说到“欺负”二字,她又背回身去,扬手顿脚,撒泼耍赖,一副内疚害臊的小女儿神态,看得他又爱又恨。爱之,则是心神驰之,情不自禁;恨之,则是恨其老练,二人年事相去甚远。
香,悄悄扒开辟束,却见厥后颈有着一枚红色印记,状似伽蓝花。他微微一怔,竟有些入迷。
苗十六哈哈大笑:“天上地下,神机奇谋,只我一人,怎就只落得个‘聪明懂事’的浮名头?”
“那、那你歇着吧,我……我归去了。”她手足无措,心中莫名不安起来。
赵洛寒一听,睁眼叹道:“或许真是梦罢,比来这类梦境倒很多。”他说此话时,面露遗憾,竟不知是打趣,还是当真,听得冷飞雪一阵寒噤。又见他渐渐垂下头去,将目光瞥向窗外,还是是漫漫夏季,光阴阴冷。她忽感揪心之痛,不知他究竟遭受了甚么,竟变成如许。
温若用筷子敲了敲冷飞雪的额头,这才将她敲醒。
她点点头,忙溜须拍马,一顿海夸,逗得他不住大笑。又听他问:“脸上的伤好些了?”她摸了摸面庞,道:“好多了,阿箩姐姐的伤药挺好用的。”
“不怕的,轩主向来成竹在胸,他既说了没有收到拜帖,自有他的主张。”阿箩道。
才至门边,便听得内里一阵脚步声,倒是灵噩道人、苏天璇、白青颜和龙不归。想想也知这四人来意不善,她忙唤醒赵洛寒:“轩主,快醒醒!灵噩来了!他们定是为‘人皮画匠’来的,他们思疑你……”
“当真?”她眼睛一亮,回身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