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酒菜来喽!”店小二呈上酒菜,躬身道,“客观慢用!”
绝尘神采一凛,并未说话。只是对店小二道:“小二,加壶酒。”
厨子纵身跃起,挡下怪客,不让他再往前一步。
怪客嘲笑一声:“如果你所说的是死在黑松林的金兵,那么我奉告你,那行人除押运了一箱画轴,再无其他。”
冷飞雪盯着那人瞧了半晌,猎奇道:“那人是不是抱病了?怎的穿那么多也不出汗?”
“呵、呵、呵!”怪客忽地收回可怖笑声,笑得在场每一人寒意徒生。清楚是盛暑,却仿佛在刹时入了冬。
“你说甚么!”蔡攸投来一记阴鸷目光,正要发难,忽觉丹田涌上一阵热流,一起向上,直冲天灵盖。他只觉浑身越来越热,血脉仿佛逆流,吼怒一声,将一身棉袍棉帽悉数扯开。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,他东倒西歪的闲逛几圈,忽地跪倒在地,脸孔狰狞,显是痛苦万分。
那客人甚是奇特,大热天却裹得严严实实,着一件藏青色厚重棉袍,肩上和腰间皆缠着毛毡,头上还戴着顶羊皮帽子。旅店里的人目不转睛盯着此人瞧,皆自暗笑:这天穿棉袄,定是脑筋不好使。
“公然是你杀了她。”冷飞雪耻道,“你究竟如何得知她带了兵器?”
绝尘道:“往北二十里路便是了。”
冷飞雪饮了一口茶,只觉味道甜美,点头道:“不想这小小旅店,却有这等好茶。竟像是用江南雨水泡制的碧螺春。”她抬眼扫视小店,布局朴实,毫不起眼。
绝尘幽幽叹了口气,对厨子道:“我出来瞧瞧,你陪郡主在外候着。”
绝尘抿了一口酒,亦笑道:“酒也是好酒。”
冷飞雪曾听赵洛寒提过,“幽冥刀”乃陨玉所制,浅显兵器只消碰上便会折损。如此来看,那怪客手里的剑毫不凡品。
那厨子将一壶酒放在绝尘面前,又拎着一壶酒往那怪客走去:“客长莫恼,这是小店收藏多年的老酒,送给客长赔罪。”厨子推开小二,殷勤的为那怪客斟酒。
“甚么东西?”冷飞雪惊诧。
“不见了么?我也不知情。”她一脸无辜。
“冷飞雪。”他嘴角扬起,似笑非笑的喊出她的名字。
蔡攸,便是假叶钧,亦是赵洛寒尽忠的人。
怪客面不改色,缓缓伸出右手,掌间凝集真气,化去对方守势,稳稳将那酒碗接住,往唇边作势一碰,冷冷瞟了那厨子一眼,忽地将碗一倾,酒水倾泻——店小二脸上被溅上几滴,但听他一声惨叫,脸上已然烧出几个浅洞穴。
“呵呵,你这丫头死光临头,另故意机管闲事。”怪客蔑笑道。说罢,推搡着她入了一个山洞,山洞里还算阴凉。不料,怪客才一进山洞,便生起火来,又迫她围着柴火而坐。她暗想:此人怕是疯了,大热天还烤起火来。
她暗自光荣,竟能打对了穴位。又想到蔡攸平生作歹多端,本身成果了别性命,也算替父母双亲、赵嬛嬛以及诸多死于“人皮画匠”之手的亡魂复了仇。
绝尘也对峙要去看看那蔡攸是否已死,三人复又回至山洞前。厨子刚想入内,却听山洞内收回一阵哀嚎。
“你渐渐想,”怪客叹了口气,凌厉目光瞟向绝尘与厨子,幽幽道,“那俩家伙太也缠人,我带你去个温馨的处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