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见偌大马车内传出一声衰老回应:“赵轩主多礼了,不知你身边这位贤士是?”
叶未央自是看出此系蔡京一行假扮,不由笑道:“这么大阵仗,难道招人来抢?”
世人见他面色骤变,觉得他不悦,一时皆噤声不语。
赵、叶二人方靠近,便见百余人持兵警戒。赵洛寒上前拱手道:“赵洛寒在此恭候主下台端。”
火把将野杏林映得仿佛白天,赵洛寒看出来者皆江湖人士,各大门派能称得上名号的基本来了。他未曾推测,仇敌会来得如此之快,且权势如此浩繁。目光一扫,见叶未央正挥掷飞镖御敌。赵洛寒欺身飞至蔡京地点马车四周,横刀挡下“崆峒派”掌门包一泽的守势。
果不其然,一行人走至一棵大樟树下,便纷繁褪下孝服。数十人敏捷从四周林中牵来事前备好的马匹车舆、干粮兵器等,但见一人竖起猩红旗号,上绣“金玉镖局”四字,显是乔装成押镖步队。
侍从将蔡京扶将起来,才站稳,便听马车内传来一阵惨叫。原是蔡京妻妾被两三大汉扯下车来,又有一群人将数十大箱清数开启,但见箱内无不载满金银珠宝、绫罗绸缎。蔡京平生五回命相,为官期间敛财无度,私藏珍宝数不堪数,即便避祸亦不肯割舍那身外之物。
赵洛寒一愣,面色一凛。本身算得上甚么大侠,身后不下无间天国便是宿世造化了。
赵洛寒道:“叶未央。”
青城派“天府双侠”趁机摆布夹攻,说时迟当时快,叶未央弹出两枚“款项镖”,不偏不倚打在“天府双侠”兵刃之上,但听两声脆响,两把利剑双双落地。赵洛寒方回神,结指封了“双侠”穴道。
叶未央闻言一皱眉,衣袖一扬,飞出数十枚“款项镖”,例无虚发,所及之处,见血封喉。方才围箱赏剑者,无平生还。赵洛寒旋即出刀,刀身撞击木箱,三把赵家兵器借力腾空而起,一一落在他手中。
“小冷,你已知我是个十恶不赦之人,”他道,“是去是留,由你决定。我与你之间,隔着的恐怕不但是你亲人的仇恨……”
赵洛寒忽勾起唇角,伸手捏了捏她的面庞,柔声道:“好女人。”因当着叶未央的面,冷飞雪当即羞得满面绯色,一挥袖子,跑将出去。
她脸一红道:“我此生倾慕轩主,纵使他是仇敌,我也难以割爱。当初觉得他是仇敌,还刺伤过他,但厥后仍然舍不得他,决定放弃复仇,好好活着就是了……现在我得知背后另有教唆者,便更加不怨轩主了。若重燃复仇之心,难道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。”
又行了约摸半个时候,方至野杏林。赵洛寒先带十余名妙手入林检察,发明并无非常,世人随掉队入。赵洛寒上马靠在树干上稍作安息,见叶未央拿起酒囊抬头痛饮,又见诸人正分食水粮。一年青保护走近,将水囊递给赵洛寒,随即又送来牛肉干、馒甲等。赵洛寒道声谢,却听那保护非常拘束道:“客……客气了。”他兀自奇特,又见四周世人正窃保私语。贰心下猜疑,不知究竟产生何事。
他起家时看了看周遭,一方是虎视眈眈的江湖人士,一方是来势汹汹的朝廷军队。他的百余保护正同江湖人士纠打作一团,如此下去,朝廷军队倒要做捕螳螂的黄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