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飞雪似听出些端倪,浑身生硬,拉住赵洛冬衣袖,磕磕绊绊道:“她、她……”
朝廷军队虽人多势众,却并无绝顶妙手,赵、叶等人多是练习有素的死士,虽以多对少,倍感倦怠,然终是有惊无险。
叶未央嘴角闪现一抹笑,侧身靠近赵洛寒道:“咦,洁身自好如你,竟也有风骚情债?”沈傲亦是好整以暇站着看热烈。
世人皆觉得那女人也是蔡京诸多妻妾之一,忽听那赵洛寒骂道:“还不快些滚过来!”
冷飞雪见那黑衣堂主身后尾跟着一人,恰是绝尘。却不知这“堂主”究竟何人。
此言一出,在场的江湖人士恍然大悟,皆暗自推断,定是这丫头趁乱取了箱中的宝刀,赵洛寒方喝令她“滚过来”。
黑衣女子干笑数声,道:“好无情的汉人,好无情的洛儿。”语毕,缓缓揭上面纱,明眸若秋水,黛眉如墨染,玉面雪肌,乌发朱唇,通身气度,袅娜风骚,好似一朵娇贵牡丹。
此时,天已拂晓,红日缠绵升起。她秀眉微蹙,挥刀御敌――她活了二十四载,从未杀过这么多条性命。神刀在手,登时成魔,当下便成修罗场。污血溅了一身,哀嚎不断于耳,她垂垂麻痹,扬手结束一条条性命。
冷飞雪怎认不出,她便是西夏公主李笑寒。她未曾推测,李笑寒竟还好端端的活着,白发变青丝,倒显了返老还童之异征。
蔡京的马车俄然一晃,车帘被翻开――从中走下一人。此人一手持剑,一手拎着血肉恍惚的人头,正冲着世人笑得光辉非常。
赵早已看破来者身份,贰心下猜疑,“光荣堂”这会子插甚么手?
赵洛寒皱了皱眉,沉吟半晌方道:“赵某此生所造罪孽罄竹难书,此中一项便是欺人豪情。我不求谅解,自也不屑告饶,我命在此,予取予求。”
“谁?”她惊道。她的事情怎会有外人晓得?
“拜见郡主。”绝尘一眼发明人群中的冷飞雪,缓缓见礼道。冷飞雪报以难堪一笑。
世人终是摆脱宋兵,护送蔡京又往南奔了数十里。赵洛寒盘点人头,连他在内,只剩二十人。一行人进步警戒,商讨改走水路,遂快马加鞭赶至四周的船埠。才至船埠,却见黑压压一片人堵住来路,方知中伏。
一见那堂主走下船,赵洛寒的神采倏忽变得阴沉,仿若见了天上地下最可怖的怪物。冷飞雪更加猎奇,究竟是甚么人能让赵洛寒亦骇然失容?
沈傲眯眼道:“替你报了血海深仇,不好么?”
赵洛寒闻言,稍作忖思,忽将三件兵器扔向人群。一时,人群如炸开锅普通,彼时盟友马上刀剑相向,争夺那三把绝代神兵。
沈傲将人头丢弃在地,嘲笑一声:“鄙人藏身马车坐位底下,闻够了老奸贼的脚臭屁臭,可再受不了,割了他狗头倒是平静很多。”
叶未央见他神采有异,正兀自纳罕,又听那黑衣女子道:“汉人有一句诗:但见新人笑,那闻旧人哭。赵公子新人胜旧人,恰是东风对劲时。”
叶未央亦奇道:“戋戋几个西夏人,怕甚么?”
她合法回身,不想却听那黑衣堂主发话道:“这般焦急走?”
“咦,那女娃手里的刀好生面善,该不会是‘幽冥刀’?”“崆峒派”掌门包一泽忽叹道。
李笑寒走近他二人,面带诡异之笑,腰间铃铛清脆作响。恰是那串铃铛令赵洛寒心生思疑,多年前他曾在李笑寒腰间见过此物,那是大理国赠送西夏皇族的“雅韵七铃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