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牲口,快些收起你那不中看的把式。”蔡攸嘲笑一声。低头凝神,运起真气,但见浑身雾气氤氲,竟如谪仙下凡。冷飞雪曾见地过赵洛敝宅中的内功“云蒸霞蔚”,竟似与蔡攸的工夫异曲同工。
她举“幽冥刀”飞身跃起,砍向蔡攸。才一近身,却如遭受无形护甲,刀落之时,但觉手臂麻痛非常。又听一声脆响,“幽冥刀”竟然生生断成两截。之前只听过“金钟罩”、“铁布衫”,不想蔡攸竟能做到刀枪不入!
冷飞雪见她言必称赵洛寒,心中倒是暗自替叶未央不平。夫君骸骨未寒,老婆却心念别人。
“郡主,部属并不知情。”绝尘如是说。他抚着千里驹的鬃毛,留给她一个淡淡的笑容。
绝尘回身见那冷飞雪抱着厨子在哭,忙将厨子上身扶起,往他后背运送真气。过了半刻钟,厨子悠悠醒转,他渐渐揭下□□,暴露未央公子那张清隽面孔。绝尘倒也不惊奇,或许他早从“款项镖”看破叶未央的身份。
“傻丫头,”沈千柔叹了口气,“你倒想瞒我,你和轩主但是闹别扭了?”
绝尘看了一眼叶未央的尸身,幽幽道:“方才他奉告我的,并托我将此书交给赵洛寒。”
怪不得夏天还穿棉袄,原是练了邪功,遭到反噬。冷飞雪耻得牙痒痒,本身糊里胡涂的,竟然助纣为虐。
绝尘将冷飞雪往旁一推,赤手空拳接了蔡攸一招。蔡攸有剑,而绝尘、冷飞雪皆无兵器傍身,厨子的暗器底子没法近蔡攸身。所谓“寒甲神功”,运功之时,周身有寒气覆盖,任何兵刃都没法入侵。
这些话,冷飞雪皆没法问出口。她只能故作安然道:“轩主另有些事要措置。”
“呸,坏老头儿还没死么!”冷飞雪痛骂一声,挥刀而上。宝刀凌厉破空,携她满腔肝火朝他劈去。几招“赵氏刀法”委实让蔡攸刮目相看。
目睹绝尘入了山洞,里头却未再传出哀嚎。等了一盏茶时候,厨子猜疑道:“莫非蔡攸已死?”说罢,提步往里去。冷飞雪忙尾随厥后。
一起至姑苏,安葬叶未央,并安抚沈千柔母子,事毕绝尘遂告别返回西夏。临行时,冷飞雪思前想后,终是问道:“这些年,轩主但是一向陪着公主?”
冷飞雪含泪,却不知如何开口。
冷飞雪心想,他失血过量,定是怕冷,忙擦汗了眼泪,寻些枯枝往火里添。她埋头添着柴火,又听叶未央道:“千柔母子还在‘富甲山庄’,今后就有劳你们照顾了。”说到此处,停顿很久,又道:“此生我亏欠她母子二人太多……咳咳,终是没法弥补的了……”
绝尘见蔡攸周身的雾气已然收敛,知其神功已破。一脚踢起半截“幽冥刀”,握于手中,捅进蔡攸胸口,顷刻鲜血喷涌。绝尘见他目光板滞,知其筋脉已毁损,当即拔刀,又往其百会穴劈去――蔡攸终是跪倒在地,七孔流血,咽了最后一口气。
“你们两个快走!”绝尘冲冷飞雪和厨子喝道。
“将他带回江南安葬罢。”她低声对绝尘道。
见她似有难言之隐,沈千柔也未几问,又道:“龙长老、十6、阿箩他们号令武林义士抗金,我要照顾小卓飞,脱不开身,只能在江南轻易偷生了。你呢,此后有何筹算?”
沈千柔又道:“轩主并不钟意我,现在未央又分开了,我这平生如何也不能够美满了。温若找到了刘镶,轩主找到了你,阿箩找到了龙诉音……你们一个两个,定要好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