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算听明白了,原是钦宗赵桓怕他老子在镇江复辟,急着赶他回京呢!”完颜宗望拍掌大笑数声,“南朝真真好笑至极,眼下已是江山不保,却还在父子猜忌争权。”
“谢甚么?”他不解。
次日,完颜宗望命部属筹办马车用度,出发北上。一行人路过扬州,到达一处名作“青松坡”的山丘。举目四下,皆是松林,唯半山腰有一家粗陋茶寮。
“你去哪儿,我也要跟着去的。”诉音道。
冷飞雪心想,阿箩与诉音的干系仿佛较以往更亲厚了些。
“呃……”她收回一个意义不明的声音,不再说话。
“呵,山下有两伙人,一伙是蔡攸的人,一伙不知是谁。他较着在帮蔡攸,莫非他不是朝廷的人?”
冷飞雪道:“或许吧,只是仍有一些疑点……”她又想起沈傲曾在暗处监督叶未央的行动,“人皮画匠”行凶之时,叶未央却仍在“富甲山庄”。“荻花苑”那晚有能够是叶未央处心积虑安排的,但沈傲所见,则不成能有假了。赵洛寒明显也信赖叶未央并非“人皮画匠”,叶钧和穆灵竹却言之凿凿,究竟孰是孰非,谁又晓得呢?
龙不归迷惑道:“这倒好生费解,叶钧何故当着天下人的面冤枉亲子?再则穆灵竹穆先生亦亲口指证叶未央便是‘人皮画匠’。想那穆先平生生无拘无束,实无需求白白诬告于人。”
她愣了一愣,忙道:“你熟谙他?”
冷飞雪忙道:“他是我的朋友,完……王宗。”
“本来他尽忠大宋朝廷。”他道。
冷飞雪遂与诸朋友道别,随那完颜宗望一道北上。临行前,冷飞雪又让完颜宗望带她至当初她买下的宅院,将两年来所绘之画保藏妥当,方才解缆出发。
他笑道:“莫非你也要投身‘抗金义举’?”
冷飞雪便将这两年的经历挑了一些告之世人,诸人听毕,心中疑窦丛生。
“哦,他刺杀斡鲁,火烧金营,这类人,想不熟谙也难。”他道,“他的刀法还算……不赖。啧,那是甚么招式,怎的看也看不清就将人击毙?”
“你若想与他相见,现在追倒也来得及。”他道。
她道:“何尝不成。”
冷飞雪心想,如果他们晓得面前的这位便是金军将领完颜宗望,可不得群起而杀之?她假装咳嗽,道:“阿箩姐姐,我让这位朋友陪我一道北上寻药就好,你还是留下,到时也可帮衬温大哥他们。”
但听龙拂袖道:“此毒要解不难,只需千年人参研磨成粉,敷上七七四十九日便可。不过,一时那里寻这么多好参,怕是要往盛产人参的长白山走一趟了。”
她亦冷静点点头。
他沉默很久方道:“先不提这些,将你眼睛治好才是当务之急。虽说新出土的千年人参较难寻觅,但只要到了我大金国,新挖野参也驳诘事。”
“山下河边沙地上一群人正打得不亦乐乎,本王没看错的话,赵洛寒可不在那儿,手起刀落,利索得很。”他叹道。
但听阿箩道:“温大哥、苗大哥北上抗金去了。”
龙不归等人见冷飞雪失落两年后俄然返轩,却落个眼盲之症,皆为之肉痛不已。
“就走了?”她低声道。
本来龙诉琴与青鸾回苗疆了,青鸾代替龙氏家属族长之位,龙拂袖亦将体内“蛊母”过渡至其身,并传授其昔日赵洛寒所授以内功心法。诉琴则帮助青鸾打理族内大小事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