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间的王氏却似笑非笑的瞥了刘青一眼,仿佛她问了一个多么笨拙的题目一样,刘青还不感觉甚么,李氏却不安闲的扯了扯她,表示她别再多话。
小家伙好哄,对刘青的题目,蒋氏却一时不好答复,之前她嘴上也口无遮拦,骂过刘青像她娘一样的丧门星,可那是孩子小不懂事,现在人都懂事了,有些东西就不好直说了。
蒋氏一时语塞。
“过年回娘家的时候,我爹有个朋友来家里做客,恰好提及这事,我便听了几耳朵。”安氏笑道,“我爹这个朋友正巧也陪了他儿子去县里读书,爹娘如果成心,本年回娘家,我便叫我爹请他朋友探听探听,晓得他们典屋子多少钱,我们再去谈就不怕被宰,若我爹的朋友在县里有熟人就更好了。”
刘大爷也发话了,他笑道:“延宁,听你叔叔们的没错,我们再如何尽力赢利,不都是为了你?你才是重中之重,只要你在县里好了,我们才气放心干活。再说家里忙归忙,另有亲朋老友,邻里乡亲帮衬着,且不提你三爷爷五爷爷,昨儿村长都说了,我们家固然去卖茶叶蛋,春耕如果忙不过来,村里头自会安排人来帮手。”
可见刘二叔现在对刘延宁满怀歉意,想赔偿他的表情非常激烈,是以对王氏的发起,刘二叔是最呼应的一个。
王氏本觉得本身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只要婆婆一同意,她就有体例压服婆婆,到时候带着她女儿一起去县里。眼瞧着就要快意了,恰好刘延宁跳出来反对,公婆和家里几个男人,自来把他的话当圣旨,少不得再考量一番。
“延宁啊,话不是这么说的,你来岁要考科举,等了这么多年才比及,家里头再忙,也得把你的事放在前边,至于你说得人手不敷,人多有人多的干法,人少有人少的干法,你爷奶和叔叔们都在呢,哪就用得着你操心这个?”
就是不晓得她能不能跟着去陪读。
“爹可别说这话。”安氏笑道,“您又不是不晓得我爹的性子,对延宁的事,比他自个儿亲外孙还上心。真要不找他帮手,他反倒要抱怨我呢!”
刘延宁见几近是百口人都在压服他的节拍,也晓得长辈们情意已决,他也不好再推让下去。正所谓父老瓷不敢辞,他若再不肯应,就显得不知好歹了。遂只能保持沉默。
“这些只是此中之一,去县里糊口困难重重。挖个延宁身为子孙,如何忍心叫年老的祖母,为我吃这等苦?又叫外人如何看我?”刘延宁态度果断的道,“倘若爷奶和叔婶们听我一句,去县里这事便作罢吧,延宁自小在书院肄业,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,现在天然也不会有事。”
王氏内心气不过,面上还要浅笑,抢在刘大爷和蒋氏表态之前,先开口道:“延宁这就不懂了,奶奶常日在家中,既要忙着家务,又要下地干活,镇上赶集的时候,她还要去镇上卖茶叶蛋,当真是忙得跟陀螺,一刻也不得安息。现在叫她陪你去县里,除了一日三餐给你做饭,旁的事都不消干,岂不是安逸?那才叫真正的纳福呢。”
王氏被安氏抢了话,心下不虞,便扯了扯嘴角,皮笑肉不笑的道:“四弟妹倒是见多识广,既然早晓得有这回事,如何到现在才说?”
蒋氏本来听得刘延宁那么说,就有点开端打退堂鼓了,这会儿听丈夫如此夸本身,更加得意,当下笑道,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家里那么多事,我那里走得开?倒不如看看你三婶四婶,谁去比较合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