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除夕,他也穿了件红色的薄毛衣,衬得他的侧脸更加白净了。
敬完坐下,没再持续敬其别人。
小侄儿又蹦又跳,景明只顾看屏幕,时不时伸手把小孩拨去一边。
本来明伊给杜若母亲打电话问好,才知杜若还留在北京。
立即回身溜走。
上高中的四弟景色蹭在他中间讲好话:“三哥,给我玩一局。”
舞会刚过一两个礼拜,各科的期末考便在纷飞的大雪中践约而至。
两个北京舍友临行前约她暑假有空一起玩, 杜若应允。
没时候去想别的,明早还要去做家教。
他眼神在她脸上多逗留了几秒,那晚的女孩鲜敞亮丽,到了现在,则显得普浅显通,像是王子舞会上过了十二点邪术消逝的灰女人。固然表面变了些,不似当初火车站那般寒酸,也没当初那般局促寒微,可,看着她给他家人献殷勤的模样,他还是没忍住戏谑地勾了一下唇角。
桌上摆满甘旨好菜,撤除鸡鸭鱼肉,另有杜若从没吃过的鲍鱼海参帝王蟹,和一些她底子不熟谙的菜。
景色瘪瘪嘴,非赖在他身边,挂他身上不走。
杜若没忍住白了他后脑勺一眼。好巧不巧,他刚好打完游戏,切换屏幕,电视机黑屏,成了清楚的镜面。
这么坏的脾气,恰好一堆人贴着他。
她是个外人,说实话,祝酒有些难堪,可不祝又显得不规矩。
自前次舞会后,已畴昔近一个月,这是他俩第一次见面。
本年春节在仲春初, 一月下旬便要放暑假。
夏楠和邱雨辰当天就回了家;何欢欢也归乡心切, 买了当晚的机票。
杜若刚坐下,就恰好撞见这一幕。圆桌劈面,他抬起酒杯喝红酒,透明的玻璃挡不住他唇角勾起的笑意。
深夜睡前,何欢欢已到达成都,朋友圈连发九张图,火锅串串小面,一堆美食。
“敢碰我打断你的腿。”
明伊见到杜若,上前来迎,拉着她的手,悄悄瞪她一眼,别的没说,只低声叹了句:“傻孩子。”
竟没有一个长辈让他把游戏停了开电视。他在家中的霸王职位显而易见。
看看景明,家里长辈长辈都给他举杯,祝他出息似锦,祝他身材安康,祝他越来越帅,景宁还祝他找个好女朋友。
她闷头吃菜,一边察看四周的景家亲戚,一边揣摩着要不要给世人祝酒。
统统喧闹与杜若无关。
景明家很大,光客堂就有百多平,只显热烈不显拥堵。
杜若吃到一半,见四周人都互敬得差未几了,起家,先举杯敬爷爷奶奶,祝安康长命。
整栋宿舍楼都处在放假的混乱中, 清算东西,拖箱子, 告别, 锁门。
……
她废了好大劲找到一家还停业的超市,买了些礼品,乘地铁去了。
杜若踟躇着,看长辈中有人退席了才畴昔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