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上午,御书房。
月光很亮,宫里灯火透明。无风亦无雨。
刘协一怔,晓得这个老狐狸又想歪了,他只是俄然想起杨彪的这个天赋儿子,随口一问罢了。
永安宫门口,仍然被宿卫团团守住,制止随便出入。
“遵旨!”
刘协没有答话,又持续说道:“又当日在北邙山,朕被知名杀手群起而攻之,并被引入埋伏圈,若非兄长大声呼唤提示朕提早逃脱,则现在朕已于葬身火海。想当时兄长若不呼唤提示,天下谁又敢指责兄长,则此时兄长必已重登皇位。但是兄长为何如此?亦只为手足情深耳。”
刘协哈哈笑道:“前人百步穿杨,兄长此箭也算是五十步穿杨了,来日必将超出前人。”
杨彪心头又是一惊,仓猝道:“陛下安然无恙,百官欢畅至极,冲动的热泪盈眶,谁敢不欢畅?”
刘协统统所思,好久才淡淡一笑,道:“他说是主谋就是主谋?这主谋这么好当啊?”
比及他醒来时已经是华灯初上,一阵庞大的鼓噪声把他吵醒。
顿时刀枪相碰声,兵器砍入骨肉声,惨叫声,苦战者的大喊声在皇宫中响起,远远的传了开来。
李逸飞道:“统共有二十五名刺客,被斩杀二十名,余下五名伤重难逃,竟然举刀他杀。幸得擒获正犯一名,留得活口。”
那领头的黑衣人将手中的利剑当啷一声扔在地上,扯下了蒙面布,暴露真容。
刘协淡淡的说道:“看来都是死士。正犯是何人,你等可认得?”
杨彪一惊,赶紧笑道:“老臣身子很有不适。”
刘协神采一肃,道:“但是兄长宅心仁厚,常为小人所乘。现在朝中宵小甚多,朕担忧兄长为宵小所误。故兄长须呆在宫中,没有朕的号令不得出宫!”
杨彪神采大变,颤声道:“启禀陛下,臣之犬子,只做学问,不问政事。”
刘辩松了一口气,鼓起勇气抬眼望着刘协,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甚么药。
李逸飞愤然道:“正犯竟然是大鸿胪寺卿周奂,他自认这些杀手都是他府中公开蓄养,当日北邙山刺杀也是他一人策划和教唆。此人真是罪该万死,该当诛九族!”
比及杨彪退了出去,又展开眼睛,对李逸飞说道:“起驾永安宫!”
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,张弓拉箭,箭如流星,嘟的一声正中箭靶红心。
刘协冷冷的笑道:“此人怀必死之心而来,能问个甚么出来,留着他是华侈粮食,直接问斩,悬首于东门。”
千古绝唱?天然是千古绝唱,不是千古绝唱我肯去抄袭?刘协哈哈大笑,转过甚来,边走边吟起那首“千古绝唱”。
杨彪恭恭敬敬的说道:“陛下资质聪慧,贤明神武,实乃绝代明君,百世难出之帝。”
刘协收敛起杀气,淡淡的说道:“杨大人博学多才,精通经学之道,太尉之虚职实在是杨大人的束缚,且太尉之职统管一国之军事,而杨大人从未经历疆场血战,此职位实在不太合适。不如杨大人辞去此职,让给久经疆场的皇甫嵩大人,今后不问宦海之事,用心治学,岂不美哉?”
刘协持续奸笑,笑容仿佛又光辉了几分:“莫非是因为朕安然无恙的返来了,以是太尉大人不欢畅?”
刘协望着神采阴晴不定的杨彪,脸上暴露皮笑肉不笑的笑容:“太尉大人看起来神采不好。”